小林意识到阿竹已经战败,消失的视野和中断的信号证明了他的死亡。或许,阿竹的傲慢和不听劝告早就注定了他的结局。阿竹一直逼迫圣痕展现潜力,却没有抓住杀敌的机会,最终创造出了一个无法击败的强敌。
现在,小林不知道该如何挽救战局。因为圣痕显然比阿竹更加凶悍可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消灭他、阻止他呢?
小林紧紧抱着膝盖坐在树下,似乎只要开口,他的心就会从嗓子眼里吐出来。自从觉醒本源力量以来,他见识到了许多奇异的力量,但现在他感到无所适从。在他以前的认知中,面对钢铁洪流和炮弹火焰,前进的人和普通士兵没有什么区别,都会被击碎成肉泥、化为飞灰。
但阿竹和圣痕是例外。常规的火力或许只能给这种怪物带来些许不适感?想来帝国时代的历史并非虚构,一些突破本源界限的强者确实拥有碾压凡人的力量。
不对,葛瑞昂、元老和其他观战者在想什么?刚才的战斗明显让他们感到惊骇,但他们并没有慌乱,也没有失态,甚至没有讨论如何应对。难道...
他们并没有感到恐慌或害怕?
起初,葛瑞昂确实有些紧张,但当他意识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元老都保持沉默时,他便明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结束了。”
圣痕看了一眼赤裸的身体,飘进了一栋白石房子,拉上了窗帘遮掩。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他用余光瞥见了躲在卧室角落的一家人,不禁生气地说道:“博萨猪,你们在看什么?”
尽管他对他们看到他裸体的丑态感到恼火,但圣痕并没有动手。与朝晟人的激战让他感到厌烦,他懒得再用高贵的祈信之力来杀死这些博萨猪。
说实话,在达到厌烦的极限时杀死敌人,也是一种特别的舒爽。
圣痕刚想离开,冰冷的感觉穿透了他的胸口,紧接着是刺痛——不,不是来自他身后的博萨猪,他知道,这些人没有勇气动手,这种感觉...
他低下头,只见一把刺穿他心脏的钢棱慢慢扭转,致使鲜血滴落。
“哈啊,你真以为我死了?你太傻了。”
圣痕毫不犹豫地一剑穿腹,捅向身后。然而,他愕然地发现那个不死的朝晟人站在他的正前方。
小林猛地后跃,撞到了一棵大树上,痛得大声呼喊。他强压住惊恐,发现他的视野恢复了,本应该死去的阿竹重新出现了,那信号变得异常强烈。
“傻瓜,我们再玩一回吧。”
阿竹如此说着,挥动钢棱的速度变得更快,以至于圣痕无法躲避。
“小丑!你喜欢演戏吗?为什么你不能好好接受死亡!”
圣痕怒喊着,调动祈信之力,试图用粉碎一切的锋锐来对抗阿竹的猛烈攻击。
然而,这一次,他无法抵挡钢棱的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肩膀、胸口、腹部和腿部被钢棱碾碎,惊呼道:“不可能!”
“害怕了吗?看啊,他那可怜的样子,比咬在猫嘴里的没毛鼠崽子还要胆小。葛阿姨,你觉得奇怪吗?我的信号当然消失了,因为我已经死了,但我总会复活的,只是时间问题。说实话,他也挺有趣的,靠着一把破剑陪我熬了这么久,祖老头,你说,他还能坚持下去吗?如果不能,我就懒得费力气了,结束吧。”
当身体完全恢复,再次赤裸的圣痕再次指向强敌,这是他久违的出击。
害怕,是的,他害怕了。他的祈信之力完全失效,无法与朝晟人相抗衡。他不明白事态为何失控,也不明白敌人的本源是什么。
“还在等?等着你爸妈来捞你吗?如果你有本事,就来啊,看看你还能杀我几次?”
钢棱再次落下,圣痕试图用剑去格挡,但钢棱却连同剑一起压下,把他的大半个身体砸得稀烂。
“太结实了,唉,真没法摧毁这玩意。天武这死透了的家伙真有本事。但他既然死了,就应该滚蛋了,再不该帮谁来害我...唔,你们说,离开了天武的提拔,他还能突破吗?不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看他能不能行?”
话虽如此,但圣痕刚刚恢复完整,阿竹又挥动钢棱,将他砸得粉碎,只剩下一颗怒目而视的头颅。看到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熊熊怒火,阿竹收回钢棱,任由他恢复,等他在警惕中后退,穿过破碎的房屋,退到了无人的街道上。
此时,阿竹才注意到屋里的一家人已经快要昏倒了。他走过去蹲下,看到那个躲在父母怀里的男孩,拨开他脏乱的黑发,捏了捏他肿胀的黄色脸颊,说道:“博萨人?挺像我们的,可惜太没用了,太废物了。你们啊,要是能再坚持几年,他们怎么敢如此嚣张?”
想到博萨人无法阻止特罗伦人的无能,阿竹感到非常愤怒,非常想杀人。他的血管凸出皮肤,几乎要爆裂开来。但看着那些紧紧保护着孩子的父母,他强压住心中的情绪,转身飞到半空中,俯视着畏战不前的圣痕:“傻瓜。就当你是发疯的狗头子吧,看在你曾经杀过我、帮我觉醒本源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等着你动手。听好了,如果你解决不了我,我会杀了你,送你去见那个天武...不,你的帝皇。”
圣痕虽然不懂朝晟人的语言,但阿竹轻蔑和玩味的态度是毫无疑问的。即使他第二次突破,以祈信之力挥舞的锋芒仍然无法真正消灭敌人的存在。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全力以赴,凝聚所有的祈信之力,借助帝刃的威力,达到第三次突破的境界。即使失败,也要超越极限,发挥出他自己也不知道威力的尝试,全力以赴。
阿竹打着哈欠,等待他积蓄力量,期待他最后一击能有额外的惊喜。
圣痕不会辜负敌人的期望。他紧握着帝刃,调动着所有的祈信之力,集中、集中、集中到剑刃的尺寸锋芒上。但集中足够吗?集中的力量足以击败可恶的敌人吗?不,不够,绝对不够。他还需要爆发,瞬间的爆发,吞噬一切的爆发。
来吧,爆发吧,爆发吧...回忆吧。回忆过去,回忆至今的经历,回忆这一生的荣耀与失败。呵...侮辱与失败?永远与这可怕的敌人联系在一起。
他分明是最强的圣恩者,是最善战、最精于指挥的帝国元帅,曾速败博萨、攻入朝晟、打通秘苓堡垒、直达瑟兰的心脏晨曦、取回帝皇之血…他本该有无瑕的辉煌,本该是纯粹的胜利者,而这朝晟人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令他与帝国共堕毁灭的深渊。
今日,他更是被戏耍,饱尝兴奋、满心得意、怀揣希望,却又陷入落寞、历经恐惧,只余绝望。如此多变的感情、如此相反的感情,怎能不帮助圣痕呢?帮助圣痕这帝皇利刃,这最强的圣痕作出最后的拼搏?
将希望压迫至绝望,将兴奋压迫至恐惧,将得意压迫至落寞,再将这一切逆转,由绝望释放希望,由恐惧释放兴奋,由落寞释放得意,更把它们缩聚在一处,猛压进心底。如此,圣痕坚信,足以把最强最多的力量,借由空前澎湃的情感,去突破想象的极限!
当帝刃挥斩而出,圣痕狂喜欢呼,因为这是真正能吞噬一切的锋利,真正斩断一切的锋利!任它是物质、空间还是意识,统统都给斩断!斩至从世界抹除的断!
“哇,好、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