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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事发

艾娜克塞斯习惯了他的不正经,挥起抹布对着伦了两道,叫他出去送餐,别拖到菜凉汤冷,害得客人又来投诉。

他骑着小摩托去履行外卖员的职责,顺便哼起了博萨人的小调,用格威兰人听不懂的语言嘲笑灰都的大学生:

“觉睡到天亮,屁股托起阳光,学分绩点从不想,日日组团假日长。我们的好学生志气杠杠,抬高嫖资冲击消费榜!嘿呦,嘿呦,年轻人,怎么得了啊…”

没人管他是如何鬼哭狼嚎,甚至有行人侧目倾耳,聆听起博萨风格的“乐曲”来。

阿格莱森菜是怎么回馈这些音乐鉴赏家的?举起一只手,行一个标致的军礼,单手操持着摩托,冒着被交警抓包的危险展示车技。

送空配送箱里的菜和汤、受够门卫保安的冷眼光、见惯了蜗居在宿舍楼的假学生、看多了去图书馆占座的真学生后,他把油量拉到最猛,飙到分割新旧区的伯度河畔,找了一处无人叨扰的绿茵地,抱着头躺在草坪上,听河风阵阵,望天际苍茫。

他揪了根绿草,连着根放到嘴中,嚼出了清凉的生机,看到了不存在的故乡。

电话响了。

“老大,我们安顿好了。我核算了一下,要是地方没问题的话,咱们总共五个人,你吸引火力,我们打黑枪,吓退他们应当不难。”

“嗯,不难。你说,我如果穷惯了,不往格威兰跑,老实在家里熬着,等长大了打工擦盘子通下水道,生活会不会比今天要好?”

“这是什么屁话?待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女人没女人,要薪水没薪水,要指望没指望,难不成真跟半道辍学的倒霉蛋一起穿个雨衣胶鞋,钻污水井里用手掏大粪?跑格威兰来,罪是受了,钱不是问题了。真窝在老家,咱们还能是圣恩者,还能混得这般自由自在,连白皮军哥的脸色都不用瞧?”

“有理,有理…待在家里,哪能当上圣恩者,哪能获得祈信之力呢?有理…有理…原地候着,等他们来吧。”

“收到。老大,别抽风啊,你可强调几回了,别真见了血,闹得咱们没法善后了。”

“放一百个心吧,老子顶多把他们揍出屎,没闲心取他们的小命。”

阿格莱森按下挂机键,把手机扔到一旁,向着云里的太阳嘿嘿傻笑。笑着笑着,他捂住双眼,用无人能听闻的声音对死去的人说——

还不如留在老家好。

故乡是回不去了,灰都是必须留下的。就和好伙计说的一样,留在灰都还能找女人寻开心、还能赚大钱图刺激,停在博萨?为了口饭卑躬屈膝,活得连条狗都不如,不值当。

所以,他捡起手机,随手拾了块扁石头,朝伯度河里飞掷而去。那石头打出了二十来个漂亮的水漂,才沉入了遥远的彼方。

“回不去啦!操你妈的祈信之力,操你妈的狗屎帝皇。”

跑了一天的摩托,送了一天的外卖,晚九点的钟声敲响,餐馆闭门歇业,员工们清洗归家。艾娜克塞斯还是留在店里拖地,阿格莱森还是帮她擦拭桌凳与门窗。

不过今天,阿格莱森却向她要了钥匙,主动请缨替她干活,笑嘻嘻地推着她出了餐馆,还说不用她请客吃饭,只需在明天多赏自己几口饮料或者一个香吻就好。

然后,阿格莱森两手各持一拖把,飞旋着转干净了地板,把餐馆打扫得烨烨生辉。等完事了,他甩开抹布拖把与吸尘器,打开外卖箱,从里面取出了几枚投掷物、一柄方尖锥,收进口袋别上腰间,反锁店门走到路上。

他徘徊很多步,也不见有人现身,便叹了口气,转而去打响摩托。可油门扭了几转,摩托仍旧未能启动,他遂会心一笑,继续点火继续加油继续扮驯鹿,在发动机的轰鸣声里等候猎人在黑暗里开枪。

枪?不,不是枪,是形似动物园麻醉用具的飞镖。

这枚特制的飞镖钉上他的后颈,内藏的针头无情地伸出,扎穿了皮肤肌层,注入了超量的浓缩麻药。在足以晕倒五头成年公象的药量前,没有人能安然无恙。

对付圣恩者,最有经验的永远是圣恩者的同类。想活捉一位圣恩者且不弄出动静,暗算阴招可谓屡试不爽。

他拔掉飞镖,从车上摔下,踉踉跄跄地走向飞镖射来的位置,却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地。见猎物中招,黑暗里的猎人吹响口哨,近乎得意地打开对讲机,对预防不测的搭档们表达了遗憾——

没有乐子可玩了,等着拿人领赏吧。

一辆加长轿车驶出巷道,四名全副武装的蒙面人走向阿格莱森,作势要扛起他押入车中,车里隐约有拘束服在等着他这位囚徒。

“跟爷爷我玩?你们还太嫩了。”

在发声的同时,阿格莱森往后一闪,抖落了怀里的投掷物,炸出了震耳欲聋的爆响。不仅如此,还有一朵绚丽的火花绽放大街上,像是篝火晚会的烟花般漂亮。

四位圣恩者猝不及防,落入震爆弹和燃烧弹的陷阱之中,唯有运作祈信之力抗衡伤害,尽快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其实震爆弹的干扰力并不严重,燃烧弹的伤害也不可怕,但当火焰包裹住一个人的全身时,又如何能奢望他们冷静处事,不受任何影响?单是火焰遮挡的视野与噪音产生的耳鸣,就能夺走大部分人的神智,遑论是在生死攸关的战场。

四人空档大露,阿格莱森不作保留,掏出方尖锥冲回去,对着四人的下体各来了一记重棍,暂时剥夺了四个冒失鬼的行动能力。他踏着火焰走上前,向那辆加长轿车勾了勾食指,送出了最热切的挑战书——

来吧。

来,事已至此,岂能不来?不过先来的是更多的麻醉镖。这些造价高昂的东西跟射钉枪似地打在阿格莱森身上,试图用更多的药物麻痹他。但他不耐烦地挥手打掉了十几枚飞镖,好似在拍掉挂上衣服的荨麻,还摇了摇头,用行动告诉来人,这套把戏对他无效。

一枚子弹穿过他的膝盖,射向了他身后的公路,又被帝皇的不毁路面反弹到半空,飞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他拍拍裤子,示意那位狙击手睁大眼看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受伤。那位狙击手放下枪械,听取了对讲机里的命令,转移到更隐蔽的位置,配合余下的五名队员尽快拿下他。

五位圣恩者与他迎面对峙,领头的那位看向匍匐在地的伤员,略带欣赏地进行劝降:

“投降吧,你的祈信之力还能免疫多少轮攻击?我承认你赢了一局,但你错失了最后的撤离机会。再等几分钟,祈信之力就会帮他们克服痛苦,让他们再度屹立,用最凶悍的拳脚限制你的自由。而在那之前,你又如何招架我们?”

“顺风局,顺风局,”阿格莱森握紧了方尖锥,嬉笑着大步上前,好似他才是优势的一方,“顺风了还不让打黑枪的家伙现身,你们是在等什么呢?”

不需要命令,五人默契冲刺,战斗一触即发。与阿格莱森不同,他们不屑用无聊的冷兵器,因为在祈信之力的加持下,他们的皮肉比火车的轮胎更坚韧,他们的筋骨比钢铁更刚强。他们的速度比猎豹更快,他们的反应比鹰隼更疾,他们的拳与肘瞄准的全是非致命关节,务求夺走阿格莱森的行动能力而不伤其性命,可以说是专业至极。

对于他们的努力,阿格莱森采取原地不动、立正挨打的策略以还击,顺带嘲笑一声:

“有什么用呢?”

的确没用。无论是打向肝脏的拳头还是横向下颌的肘击,都轻飘飘地穿身而过,如打中空气一般未受分毫阻拦。只试探两轮,圣恩者们便撤身防守,借对讲耳麦沟通应敌之法。统帅行动的那位圣恩者更是摘掉防护面罩,露出了被棕色皮肤覆盖的面孔,还按摩起脸颊的肌肉,由衷地赞美道:

“好啊,好啊…奇异的能力,物理伤害几乎无效。倘若不是受合约牵制,我倒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为伟大的统领效力争功。”

“嚯,你们是前行之地的佣兵?”

“没错,所以放弃抵抗吧,委托人无意夺你性命,只是在合法的范围内回馈你应受的刑罚。痛苦之后即是赎罪之路,在那之后,回灰都或是加入我们由你决定,你没有理由推辞。”

“我加你的野爹啊,你们喜欢把人送到精神病院玩什么花招,以为我不知道吗?要打架就打架,别他娘废话。”

“好,同为圣恩者,我尊重你的决定,另外,我提醒你,你的能力不是没有破绽,”圣恩者重新戴上面罩,冷冷地下达作战指令,“全体都有,不要被他的肢体动作干涉,目标是他的影子,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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