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临安稳的坐在另一侧的柱子边,而玉河凌坐在那上面,缓缓开口道:“小花夫人对我们花无有些偏见,倒不如借着钟家人的事端将小花夫人带来花无,也是让他了解自己娘亲的一个近路。”
胭琴瑟跳下来连连提醒道:“主上,你可省省吧。小花夫人是为一个叫犀兕的人才来的西髂国,听说那个叫犀兕的人一条腿断了,为此小花夫人跟着其他的伙伴来到了西髂国找淤红坊坊主,淤红坊离我们花无并非遥远,难不成要让瑟哥带小花夫人来?且不说小花夫人愿不愿意来,他身上定是带着江南霹雳子,虽然对于我们而言不值一提,但也是个麻烦的事情,花夫人与我们最是深刻之举,她的孩子若是对我们有所抵触,那便有些难了。”
玉河临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外面,只见崔则瑢缓缓的走了进去,他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惧怕不已,为了赶紧找到犀兕治好她的腿,崔则瑢试着大胆了一次,活生生的来到了花无之地。
而在来之前他设好了法阵,不会让施夷清有危险,随手也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施夷清的身后,才鼓起胆子来了花无,可崔则瑢眼睛出了点问题,花无并非亮堂,但是却让他的眼睛极为的不舒服,他忍着异样,道:“我想找到犀兕,你们有办法吗?”
玉瑟尘一下子出现在崔则瑢的身后搀扶了一把,崔则瑢眼睛中的疼痛实在是忍不下去,被活生生痛晕了过去,他的身子如同火炉一般烧的厉害,怎么都退不下去,难受至极,怎么都醒不过来,浑身滚烫,一直抽搐,花无的人都没法子匆匆找来了天翾岚,天翾岚本是看到银子份上,瞧着伤者是崔则瑢倒也给了几分颜面,至于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银夫人那是另一回事,要是银夫人知道了事情又要不同了。
她把了把崔则瑢的脉,道:“下手之人也够狠的,那人往崔少爷身上放置了一种名为蛊淡清的毒,这种毒可谓是难解,它的解药西髂国是会有,但极为稀有,只有西髂国的皇室才有制作解药之一的草药,碍于西髂国皇室给不给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胭琴瑟问道:“那这种毒一般是什么地方才会有?”
“并非在此的世界。”
天翾岚转头一看是可以跟自己父亲相比较的五大神医之一的木洛阳,清玉与俏丽的结合,温婉又仪态万方,里头身着墨绿色衣裳,穿着浅绿色纱衣,上头并未有花纹,极为的素雅。而外头穿着白色斗篷,她走过来,也不给崔则瑢把脉,而是直接说道:“蛊淡清对于我而言倒是没什么,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冒昧一句,花无内可有淤蚕草?”
玉河临有些脸色一红,胭琴瑟大胆道:“自然有,我屋内放置着许多,现在拿来吗?”
木洛阳颔首胭琴瑟连连离开去拿东西,天翾岚随口一道:“真是不明白崔少爷的心思,为了一个女子的腿,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么,简直是得不偿失、徒劳无功,白费了愚蠢的傻气。”
木洛阳替着崔则瑢回答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亦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崔少爷又不是口蜜腹剑亦口惠而实不至,他与花夫人一样都是值得交好的友人,花夫人与银夫人当初口碑载道,崔少爷又是初入江湖的赤子之心,一片赤诚,这也总比酒囊饭袋、口不应心之人要好得多了。”
木洛阳有着一股可望不可即的气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木洛阳亦是让人看不懂,她泾渭分明,看得懂势力,也不参与,为人虚怀若谷、做事懂礼节、明事理,是个易容易与人交好之人。
天翾岚瞧她不顺眼,道:“木神医说得好,可别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好。毕竟借花献佛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做,木神医一定不喜借刀杀人,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木神医一直都明白。假仁假义的模样,可别光是做做啊。”
面对天翾岚的阴阳怪气,木洛阳依旧笑脸相迎,不反驳也不怒骂对方,全然一副听取别人建议的模样,听别人说话还微微的颔首着,一点都没看出任何的蹙眉变化,甚至没有一闪而过一丝丝微微蹙眉着。木洛阳时常别人说成虚伪,但她从来都不介意,该行礼便行礼,该颔首便颔首,从来都不反驳别人的话,也在别人眼中是个软柿子。
胭琴瑟拿来淤蚕草后,木洛阳将它研磨成粉,从腰间处拿出一小瓶子倒出她特制的水与成粉后的淤蚕草混合在一起,她起身又转身,对着大家说道:“虽然医者不分男女,但男女授受不亲,这制成的淤蚕膏必须抹在崔少爷身上,只是身为出阁的女子,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哪位男子可以来担待一下。”
玉瑟尘接过木洛阳手中的东西,歪腰跪在崔少爷床边,他问是否是全身都要抹,木洛阳无奈一笑,道:“是啊,自然全身都要抹,不然我为何要做这么多的淤蚕膏。”而后她转身道:“屋内留着我与玉瑟尘、天翾岚便好了,其余人还请先出去,崔少爷毕竟是人,两个女子与一位男子已经够了。”
胭琴瑟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去,临走前喋喋不休道:“我便罢了,主上与玉河临都是男子有什么关系?倘若要是说有关系的,被两个女子看着不是更让人难以接受么,况且一个出阁的女子,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你觉得这对于小花夫人毫无影响吗?被谣传出去,还以为花夫人的孩子在做什么苟且之事呢。”
“你是不是晦气啊。”天翾岚是绝对不可能吃亏的人,她怼道:“这是怎么了,全然顾着崔少爷了,这可真是竭泽而渔、解不了后顾之忧,这花无没了花夫人的确没用,这么多的人,都是杀戮决定你们的脑袋,蠢钝如猪的东西。”
三个男子全然没反应,他们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被刺激到,反而胭琴瑟一下子就要跟天翾岚动手,要不是玉河凌拦着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天翾岚挑衅似得剜了一眼,胭琴瑟气盛的是真的想要动手,木洛阳在一旁连连劝着,说着崔少爷后两个人都不敢继续,银夫人是两个人都惹不起的,况且花夫人与银夫人关系匪浅,银夫人与史斐玉又有着往来,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互相争论,没完没了。
木洛阳说着西髂国的艳丽夜色,可谓火树银花不夜天,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的,只是崔则瑢能不能听得到便是另一回事了。玉瑟尘涂上东西后崔则瑢的气色好了不少,没有那般的滚烫了,天翾岚出于不想看男子裸体的心理坐在一旁翻看书籍去了。
木洛阳突然来一句话,似有意无意般道:“崔少爷的身子当真奇怪,讳莫如深四个字都无法去形容崔少爷的多灾多难,只是崔少爷的脾性估计要胶柱鼓瑟许久了。下毒之人狡兔三窟,本事不小,只是不足以要了崔少爷的命,看来下毒之人很是谨慎,那人估计也知道要是杀了崔则瑢那可是一场堪比花夫人更为史无前例的腥风血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说多了也是无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