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哪里还会听这些。
手上的刀丝毫未停。
也就徐良还算冷静,立马改变行动策略,侧身避过这一刀后,身体急退,绕开王山的攻击范围。
“还不快说?”
徐良黑着一张脸,差点没忍住,一掌劈了这个故弄玄虚的属下。
于康缩了缩脖子,知道再玩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于是连忙将仓房里面的情况,和盘托出。
“各位大人,我们在瓦剌使团的仓房里,发现了火炮,还有宫中禁器。”
于康话音刚落,数道声音齐齐喊出:
“什么?”
不仅情绪饱满,且异口同声。
王山手中的刀,也悬在了半空。
吴煜默默放下挽起的袖口,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贺喜一张驴脸的拉的老长,更像驴了。
吴煜最先出声,神情也变得庄重,吩咐兵马司巡役:“将仓房围起来,清街,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接着又唤来兵马司的随行副指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兵马司副指挥连连点头,不敢耽搁,领命而去。
王山、贺喜,也几乎在同时,和吴煜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于是,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几乎每个兵马司巡役站立的位置,锦衣校尉和东厂番役,都会凑上去。
三人结伍,六目相对,互相敌视。
贺喜靠近王山耳边,低声耳语:
“怎么会有火炮?不就是偷卖一些宫里流出来的禁器么?”
王山也是一头雾水:
“喜宁让人捎来话,务必拦住要搜查瓦剌使团仓房的人。什么时候,和瓦拉人的生意里,有走私火炮这一项了?”
贺喜欲言又止,王山知道他想问什么。翻了个白眼以后说道:
“叔叔没和我说过这些,我也不知道。喜宁这狗日的,只让我来,却不和我说清楚。”
“那现在怎么办?偷卖宫里禁器,大不了找几个倒霉蛋,栽到他们身上,让他们畏罪自杀即可,但若是火炮……”
贺喜话未说尽,但两者之间的区别,不用细说,王山也自然明白。
若是火炮,事情自然就大了。
此物不仅体型巨大,而且数量又少。加之每门火炮都有编号,即便是废炮,也都会有专人盯着销毁,从没听说有流出来的可能。更遑论出现在瓦剌使团的仓房里。
两人意识到此事棘手。更关键的是,他们不知道此事和王振,究竟有无瓜葛。
于是心里又把喜宁家人问候了一遍。
贺喜率先反应过来:“此事还得尽快说与王公知晓,喜宁搞出这样的乱子,如今又被人起了赃物,况且……”
说到此处,贺喜顿了顿,瞥向一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吴煜。
“妈的,搅屎棍子。”王山骂了一句。
骂归骂,正事却不敢耽搁,王山忙招来一名心腹:“去我叔叔府上,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
心腹刚要离开,王山却突然又叫住了他。
“若是我叔叔不在府中,你就说给管家王禾听,让他自己想办法,尽快通知我叔叔……”
贺喜脸色微沉,有些羞惭:“也好,喜宁估摸着也没想到,咱们会没拦住。”
“妈的,这能怪我们吗?他又不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