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嘀嘀咕咕,吴煜早看在眼里,目中露出一丝讥讽。但到了此刻,他也没工夫理会二人,而是追着徐良和于康,率先进了仓房。
“火炮在何处?”徐良大声问道。
尽管极力压抑情绪,但距他最近的于康,还是能感受到他心中那丝畅快。
正忙于搜查,热火朝天的禁卫,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进了仓房。
直到听见是徐良的声音,这才停下手中忙碌,各自围了上来。
一名总旗压着满心的兴奋,禀报战绩:
“百户大人,至今为止,我们发现了两枚炮筒,五箱火铳,二十余箱箭簇,以及十数箱宫中禁器。而且,现在还只是搜查了不到一半。若是全部箱子都搜查了,肯定不止这些。大人这边请。”
不久后,吴煜率先发难。
“瓦剌狼子野心,朝中蠹虫败类,为一己私利,竟与瓦剌勾连,私卖国之重器,当杀……当杀啊!”
“姓吴的,你看老子作甚,又不是老子干的!”
王山本就心虚,此时吴煜只是眼神在他身上稍稍停留,他便炸了毛。
吴煜清了清喉咙,啐了一口:“我说和你有关系了?”
“你……”王山勃然大怒。
贺喜拽了拽王山。他此时也拉着一张驴脸,心里很不畅快。但事已至此,再吵已是无用。
徐良则瞪圆了一双豹眼:“诸位,这里不是争吵的地方。而且,诸位既然已经看过了,是不是该出去了?”
徐良的突然硬气,让所有人惊讶。
尤其吴煜,眼中虽尽是羡慕,语气却有些不忿:“徐百户立了大功,腰杆也壮实了不少哈!”
徐良笑了笑,从腰中摸出一枚牙牌。
“锦衣卫皇城禁卫,奉宫中密令接管此处,还请诸位移步。”
王山、贺喜直勾勾盯着徐良手中牙牌,一股火憋在胸口。但又像是出于对那枚牙牌的忌惮,不敢发泄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齐齐冷哼一声,抬步走向仓房大门。
吴煜抖着一张白净的脸皮,阴阳怪气的说道:
“徐百户既然奉了宫中密令,又有牙牌在手,为何不早早说明事由?难道之前,是故意看本御史在外面丢丑?”
“下官不敢。”
徐良口中说着不敢,身体却主动避到一边,做邀请状。
“不用你赶,本官自然不会和你抢功。”
说完,拂袖而去。
于康盯着徐良将牙牌重新收回,咽了口口水,故意问:“大人,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何不早拿出来?偏要受这些窝囊气。”
徐良睨着他,娓娓道:“之前什么都还没搜出来,担不起假传密旨的罪过,现在……”
徐良扫了一眼起获的各种罪证实据,继续道:“现在可以了,有这些在,至少不会被砍了脑袋。”
于康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咋舌。
徐良又睨了他一眼,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
最后吩咐道:“再分出一队人马。和外面的弟兄一起守好仓房的门,剩下的人继续搜……”
“是,大人!”
其他人领命,自去忙碌。
徐良却看向无所事事的于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于康眼睛滴溜溜一转,推了推身边的朱骥:“让朱骥陪大人去吧!他身手好,又懂事,还机灵。我就呆在这里,帮大人守着。”
朱骥满头雾水的被于康推到徐良身前,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
徐良像是猜透了他的小心思,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
“朱骥我还有别的安排,至于你,必须和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