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康!”
朝上众臣,目光尽皆注视了过去,满眼好奇。
吴煜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所有人心里都生起一丝怪念头,于谦系狱,他的养子却被陛下特旨召来参加朔望朝会。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信号。
不少人都知道,于谦巡抚晋豫。身边只带了一个养子,且未曾听闻这名养子有官身。
于谦回京才几日,养子就试百户了?
父亲系狱,儿子升官,这是什么鬼情况?
而且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一个空额,不知有多少人盯着。
这么轻易就能进了么?
瞬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有些人已经从心里以为,于谦系狱一事,自始至终就是某种阴谋计划。
他们甚至开始在猜测,于谦这次系狱,究竟是真是假?
可是于谦得罪王振,这总不会有假。
众人脑中一团乱麻,实在搞不清,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的内幕。
还有人突然想起,那日去于家,捕拿于谦的,正是刘年。
这其中,究竟又有什么猫腻?
本来还不信刘年做下那等有辱斯文之事的,现下也信了八九成。
听说那日,刘年故意给于谦加了镣,还净挑人多的地方走。刘年此种行径,定然是和于谦结了怨。
报复!肯定是报复!
原来刘年此人,不仅私德败坏,还挟私报复。
刘年不知不觉间,又迎来一波鄙夷的眼神。
……
众臣望着跪倒在地的于康,最后又齐刷刷看向金台御帷上,那位年轻的皇帝陛下。
于康出现在朝会班列,本就耐人寻味。
王振又故意隐去此事,且今日行状,也尤为奇怪,似乎不想在刘年私德败坏之事上,花费过多时间,甚至可以说有为其遮掩的可能。
如今,于康既已出现。所有人当然都想看看,接下来这两位该如何决断刘年之事。
吴煜第一个反应过来,本来陛下已经决议放过此事。
可现在,当事人就在此处,还是被陛下你亲自特旨召来,再不当庭对峙,恐怕说不过去了吧?
王直也在这一刻,同出班列,无声之中,态度尽显。
吴煜拜倒,奏禀道:“陛下,既然当事二人都在,何不就此分辨清楚?至于处置之事,待二人对峙之后,陛下圣裁,他们也心服口服。”
王直也同样拜倒:“臣附议!”
接着又有数人,如出一辙。
不过,朝中大多数官员,依然还是抱着看戏的状态,加上他们嗅出一丝不对劲,都打算明哲保身,想看看事态的发展走向究竟为何!
王振脸色黑沉,却无法反驳。
朱祁镇脸色刚开始也不好看,但很快他便又转换了一副面孔,口中却道:“朕差点忘了此事,既然如此,就将此事当庭了了。”
吴煜得了圣谕,生怕时间长了节外生枝,连忙谢恩,接着便喊于康:
“于试百户,之前你一直在班列,听了这么多,也该说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