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上嘴,带走!”
“大门……大门……,唔……唔……!”
宣旨太监重新上了轿,轿夫不敢迟疑,连忙起轿。
众禁卫分出两人,一边一个架起张杰,一行人直奔紫禁城而去。
……
到了午门,宣旨太监撩开轿帘,四处望了望。
老远看见几人,便连忙催促轿夫赶上去。
等到了距离那几人跟前几步远,宣旨太监大喊:“老梁……老梁……!”接着又吩咐轿夫:“停轿,停轿!”
轿夫刚将轿子落定,还不等压轿,宣旨太监就冲了出去。
“原来是老毛啊!你不是去宣旨了么?”一位最年长的老太监笑的满脸褶子,问道。
说完,看向被架着的张杰,眉头一皱:“他就是陛下召见的那个?怎么看着有些面善!”
老梁似在回想,但被称作老毛的宣旨太监却一脸着急:“老梁,马指挥使的板子打完了?”
老梁一愣,点了点头。
“人呢?”
“打完板子,咱卖个人情,也让孩子们赚点零花,寻来一个破门板,让孩子们给送回家里去了。”
宣旨太监一听,跺了跺脚,骂了一声晦气。
转眼看到老梁脸上不大高兴,宣旨太监连忙赔不是:
“老梁,我不是说你,是说咱自己。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罢了罢了,我得回去复命,明日请你喝大酒。”
说完,便急匆匆入了轿,催促轿夫赶紧起轿。
直到宣旨太监一行人,进了左掖门,老梁这才如梦初醒。
“我就说看着面善,原来是他家的啊!老毛神神叨叨的,怎么看着是把人硬绑来的。”
接着又摇了摇头。
“哎!可怜的孩子,生在国公府,又是嫡长孙,偏偏撞上那样一对爹娘,哎……!”
身边小太监忙问:“干爹,谁啊!”
老梁瞪了那小太监一眼,低声骂了一句:“小崽子,不该问的别问,在这座城里,管不好嘴巴,是会丢了性命的。”
小太监身体一抖,脸色一白。
老梁冷哼一声,背叉着双手,摇晃着身子,也往左掖门而去。
……
乾清宫东暖阁。
朱祁镇端坐在榻上,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几上。
身边侍应的王振面上虽还在笑着,但眸子中的冷冽,却让刚刚抬起头的宣旨太监老毛不寒而栗。
“下了诏狱,究竟谁这么大的胆子?于康今日刚入职北镇抚司,就有人如此迫不及待?说,是谁?”
宣旨太监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磕磕巴巴的回道:
“陛……陛下!老奴……也不知!时间紧迫……老奴急着回来复命,就在锦衣卫寻个知晓内情的百户,将他一起带进宫里,人还在外面石阶下跪着呢!陛下……您看……!”
“宣!”朱祁镇怒道。
宣旨太监如蒙大赦,匆匆磕了个头,起身后,直往暖阁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