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葬空问道:“据我所知,在我成为你的车夫之前,你已和我的女儿睡过了,是么?”
陈得意道:“是的。”
花葬空淡淡道:“既然你们都睡过了,多睡几次又有何妨?男人和女人睡觉,未必占便宜的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况且,你怎知道她言语与你睡觉呢?”
陈得意笑了,哈哈大笑。
好一会儿,他才道:“有道理,我希望我睡过女人的父亲都和你一样大方,你是我见过所有父亲中最大方的一个,没有之一。”
“大方?呵呵,古往今来的父亲又有那一个不大方?”花葬空笑容玩味。
陈得意道:“哦?”
花葬空道:“女儿总有长大的时候,长大了就要嫁人,纵然不嫁人,父母也会想法子让女儿嫁人,是么?”
陈得意同意:“是的。”
花葬空淡淡道:“嫁人只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让自己的女儿给别的男人睡,一旦那个男人得手,父母非但不觉得羞辱,反而非常高兴,这种事几乎是常态。”
一般人绝不会同意这种偏门的说法,但陈得意居然很认同,道:“有道理。”
花葬空继续道:“世上的父母都是如此,我也是这样,所以又怎能算得上大方呢?”
陈得意道:“有道理。”
花葬空道:“我甚至算是很小气的。”
陈得意道:“哦?”
花葬空道:“如果是在你还没有占有我女儿第一次之前与你遇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陈得意点头道:“莪相信,看来我错了,你并不是个大方的父亲。”
花葬空看着陈得意,道:“你认可我的话?”
陈得意道:“你的话很有道理,我当然认可。”
花葬空笑了,哈哈大笑道:“很好,你小子的确有当我接班人的资格。”
这两人关于嫁人的对话,不仅离经叛道,简直就是倒行逆施。世上或许除了他们以外,简直没有任何人会这样理解嫁人这种事,除了他们,恐怕也没有任何人认可。
陈得意有些惊讶道:“你将我当做你的接班人?”
花葬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只有一个女儿,而你睡了她,所以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当然是死,一条是接班人。
陈得意当然明白。
他道:“既然你将我当做你的接班人,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桃花娘子李寻欢的下落?”
花葬空道:“因为只有活着的接班人才是接班人。”
陈得意思考着花葬空的话。
花葬空继续道:“如果李寻欢不来,纵然你杀了白天羽,你能活下来的机会绝对不大。”
陈得意当然无法否认。
他若杀了白天羽,白天勇等人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花葬空又道:“这种情况下,你若想活下来,那么白天羽必须活下来。”
陈得意道:“所以你制造了李寻欢这个意外?”
花葬空叹息道:“其实我本来想带着一批人悄悄潜入神刀堂,奈何被李寻欢发现,所以只好另辟蹊径。”
他的声音中带着遗憾之色。
花葬空的确很遗憾,因为如果他能带着一大批人悄然出现在战场,那么非但可以让白天羽死,而且也能让陈得意活下来,甚至很可能将神刀堂一举铲平。可李寻欢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
因为李寻欢的出现,事情发生了变化,不过一切仍旧在花葬空的掌控中。
陈得意道:“如果你不将李寻欢的消息告诉给桃花娘子,白天羽现在已成了死人。”
花葬空道:“我知道,说实话,我没想到你真能杀得了白天羽。”
陈得意道:“所以你错了。”
花葬空摇头道:“这不算错。”
陈得意道:“哦?”
花葬空道:“要杀白天羽固然不容易,可想要找到一个好女婿好接班人则更困难。”
花葬空语气很平静,却非常坚定。
“看来你不后悔?”
花葬空道:“纵然重来十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陈得意望着花葬空,着实不了解花葬空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不过,陈得意并不在乎,他对花葬空道:“我需要一件衣服。”
他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花葬空眼睛如刀锋般扫过陈得意全身,陈得意居然还是很从容,他似乎穿着其他人看不见的衣服。
花葬空道:“你似乎才想到自己没穿衣服?”
陈得意淡淡道:“只有在该想的的时候,我才会想。”
花葬空道:“有道理,但你现在不该想这件事。”
陈得意道:“我该想什么?”
花葬空道:“你该想一想如何杀了李寻欢。”
眼下的局势发生变化。
局面彻底反转。
李寻欢陷入了三方夹击,处在绝对的劣势。
江湖中有很多人想杀李寻欢,但很少有人得到这种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