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钼尔道:“只有这样才能抓到狼,想让狼直接踩上狼夹子是不可能的。草原狼把蒙古马逼成天下耐力最好的马,人把草原狼逼的鬼精,鬼精的草原狼也把人逼得想着法子抓它们。”
说话间,三人快速布置了另外四个陷阱。
王一猛:“阿爸,这些陷阱什么时候能抓到狼?”
“这里突然出现吃的,狼会怀疑,要观察很久才会动口,我估计它们今天白天不会上当,夜里可能会忍不住来吃。明天早晨咱们过来看看,若是抓到就抓到了,否则就失败。草原狼难抓的很,不然早就绝种了。”
王一猛:“这期间,万一要有狐狸什么的,来把我们放的羊腿偷走了怎么办?”
铁钼尔笑道:“这四周到处都是狼爪印和屎尿,狐狸可不傻,绝不会来这。别说狐狸,连草原鼠都不愿意在这坐窝,一阵风刮来,狼骚味能让草原鼠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万一有食草动物来喝水,踩上了我们布下的陷阱,岂不是前功尽弃?”一直不说话的巴尔思问道。
王一猛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不是必经之路,食草动物会尽量避开同类的尸体、尸块。我们这些陷阱里都有黄羊的肉味,野生食草动物的嗅觉也是很灵敏的,它们会主动避开。”
布置好陷阱,东方的草平线上升起太阳的小半张脸,三人原路返回至一半路程,忽然两条契丹犬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远处,发出警觉的咆哮。
远方出现一群狼,双方几乎是同时发现彼此,停下脚步。
王一猛举起单腿望远镜,镜头里狼群也在看着他们,双方互视半分钟,狼群不慌不忙的朝芦苇荡方向而去,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上一两眼,那表情像是警惕,又像是挑衅。
“狼是很奇怪的生物,虽没人心缜密,但某些时候它们好像能读懂人心,你在审视它的时候,它也在审视你,它能从你的轻微举动中,判读出你是否想要猎取。”铁钼尔轻抖缰绳,大青马向北,“咱们从这往北前往大斜岗子,每年这个时候,会有成群的花野猪从大兴安岭上下来。”
“阿爸,我们是去猎野猪吗?”王一猛兴奋的问道。
铁钼尔道:“这半年来,咱家难得闲暇,今天我带你们练习用弓箭猎杀野猪。百次练习,不如一次实战。”
“我听说花野猪皮糙肉厚,弓箭能穿透它的铠甲吗?”
上辈子王一猛没少和野猪交手,它们常年在树上蹭痒痒,肩背处沾满树脂,日久积累涂抹,坚如盔甲。
“野猪的甲再厚它也只是血肉之甲,在箭的面前只是个肉盾罢了,箭能把护甲穿透,区区野猪厚皮不在话下。”
铁钼尔说着摘下后背的枪,谨慎的再次检查一遍放回,继续说道。
“蒙古人善骑射,打野猪,鹿,獐子,狍子之类的从不用枪,枪是用来防罴瞎子的,山大王不会到草原上来,只有罴瞎子在冬眠出仓后身体虚弱,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吃的,饿急了才会到草原上来偷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