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铁钼尔的身后有一头接近四百斤的公野猪,脖颈上溜到后背的那排红色鬃毛直竖,扛着如枪的尾巴,闷声不响地朝他冲了过来,一对巨大的獠牙上还挂着泥土、草叶和小树根,就像两把弯刀。
听见二黄的吼叫声,铁钼尔拧身回头,野猪已冲到他身后二三十米处,就像一辆推土机,闪着两个大灯泡,带着威势轰隆隆驶来。
这头野猪的速度,至少一秒钟能达到十二米以上,转眼即至。
“阿爸,快闪!”王一猛大声喊着猛蹬几步,朝铁钼尔冲去。
“阿布,快躲!”
巴尔思也大吼着,和王一猛一起朝铁钼尔抢去。
草原上的公花野猪,不像山林里的公野猪只是在交配期间保护猪群,时间一过,立刻把吊无情,晃着大棒槌四处另寻新欢,留下母猪产崽自己带。
花野猪后宫虽多,但它们很护短,更是个彻彻底底的猪群守护者,自己的后宫绝不允许别的公猪沾边,对自己的子女也很负责任。
这头巨大的公猪正在谷底磨砺獠牙,忽听谷顶传来妻儿的惨叫声,它立刻发足奔了上来,见到妻儿横尸遍野,顿时鼻腔冒火,四蹄猛蹬,闷声朝铁钼尔冲来。
铁钼尔转身查看的时候,手中的弓箭也随着上半身的转动而指向身后,在人叫狗吠声中见公猪冲来,他来不及换成破甲箭,也来不及拉满弓的一箭射出,也不看是否射中,掉头就朝右前方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柞树跑去。
“噗!”
箭头正中公猪的肩上。
这一箭没有完全拉满弓,而且用的是哨箭,即便如此箭头也插入坚硬的猪肩三指深,不伤要害但却钻心的痛。
这头花公猪长年累月的在松树、柞树杆上和谷底的石块上蹭痒,树油和沙土在它的肩膀和脊背上形成了一层坚固的保护层,对付狼或狗的獠牙来说算是十分坚硬的了,但抵不住锋利箭矢的近距离攻击,这还是铁钼尔没有完全拉满月和使用破甲箭,不然能将它胸透。
“ang……”
公猪被阻后稍一停滞,一声嚎叫,发足紧追铁钼尔。
受伤后的公猪最危险。
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里,一猪是指受伤的公猪,在这三者之中它的实力最弱,但它在受伤后冲锋最凶,底气就是那对铁钩般的獠牙。
熊的冲刺速度远不及公猪,老虎受伤后第一反应是走为上策。
在铁钼尔距离那棵柞树还有五六米时,发足狂冲的花公猪已追到他身后,低头一撅,獠牙就朝他小腿肚攉去。
这一下若是攉实了,铁钼尔得皮开肉绽。
王一猛和巴尔思脸色齐变。
忽然一声犬吠,一道黄色闪电撞到了花公猪的脖肩上,硬生生把它攉向铁钼尔的獠牙给撞偏几寸。
“呲啦!”
铁钼尔的裤子被撕破,小腿肚一凉,随即一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