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眉头紧皱,到底是什么证物?
蝶儿也惶恐至极,什么证物?
寒七毒?
不应该啊!
那毒不是已经用完了吗?!
顾景辰道,“传。”
没多大会,茹儿便被带了上来。
茹儿一一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德妃娘娘,参见婉才人。”
何才人问,“东西可带来了?”
茹儿走上前,低声道,“奴婢已经将东西带来了。”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了上去。
何才人接过小瓶子,走到顾景辰身前,“皇上请看。”
顾景辰接过瓶子,将其打开,细细一闻,皱眉道,“这是何物?”
地上的蝶儿见到那瓶子,已经是血色尽失。
不可能!这东西怎么可能还有!
德妃见到蝶儿的神色,也忽然明白了,那药瓶,恐怕能指证蝶儿就是下毒之人,否则她不会如此惊恐。
思及此处,德妃内心轻叹。
看来,这个棋子算是废了。
她给了柳桃一个眼神。
柳桃会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将那染血的帕子拿了出来,拿在手里晃了晃。
别人没注意到,蝶儿却是看到了柳桃的举动。
那鲜血映在她的眼里,让她痛苦不已,那是她母亲的血吗……?
柳桃勾唇一笑,目光转向了殿内的红花木柱。
蝶儿接受到柳桃的视线,朝着那柱子看了过去,似乎明白了柳桃的用意,还有德妃的吩咐。
她眸中流露出绝望。
此时的何才人解释道,“皇上,在茹儿发现蝶儿时常出入离歌宫后,嫔妾便起了疑心,趁蝶儿不在的时候,派茹儿进她房间搜查过,在她房中找出了这个瓶子,不出意外,这瓶子里装的应该就是寒七毒。”
“茹儿在蝶儿房中搜出来两瓶寒七毒,嫔妾明白这毒的重要性,为了不让蝶儿起疑,嫔妾只是拿了其中的一瓶,又找了个空瓶跟另外一瓶寒七毒放在了一起,让蝶儿误以为另一瓶已经用完了。”
“直到今日事发,有皇上在此,嫔妾才敢将这证物拿出来。”何才人道。
顾景辰闻言,神情冷了下来,吩咐道,“传太医查验。”
太医来的很快,查验过后道,“皇上,瓶中却是寒七毒无疑。”
蝶儿被堵住嘴,想辩驳也张不开嘴,面色急的通红。
顾景辰见状,示意小太监将她口中的帕子给取了出来。
帕子取下后,蝶儿深呼吸几口,缓了缓呼吸吸,才大声反驳道,“小主!您有什么证据说这瓶子是奴婢的!茹儿是您的宫女,自然帮着您说话!这瓶子也未必就是从奴婢房间里搜出来的!”
“说不定这就是您自己手里的寒七毒!您被奴婢说的无处反驳,这才想拿出这毒药来诬陷奴婢!奴婢真的好惨啊!”
“茹儿是您的宫女,您让她说这毒药是从奴婢房间里搜出来的,她自然会听您的,这根本不足为证!”
蝶儿反驳的有理有据。
倒让德妃有些惊讶,看来,这次过后,这个宫女要是能平安无事,说不定还真能抬举她一番。
在这种时候,还能出言辩驳,日后说不定也能成为自己的一个好棋。
何才人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蝶儿,看的蝶儿有些心慌。
何才人才道,“蝶儿,你是不是忘了,你有一个小习惯?”
小习惯?
殿内众人闻言都有些疑惑,苏云怜也有些疑惑,蝶儿有什么小习惯。
蝶儿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恍若雷劈,紧闭上了嘴,嘴角抽搐,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
她知道,她完了……
顾景辰疑惑道,“何才人,你这话是何意?”
何才人拿起瓶子,指了指瓶子的角落,“皇上请看,这里刻在有字。”
顾景辰接过瓶子一看,“蝶……?”
何才人颔首,“是的皇上,蝶儿有一个小习惯,凡是她的东西,她都喜欢在角落上刻上自己名字,如果是衣服帕子,则是会在领口处绣上自己的名字。”
“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她房间里检查检查,或者查看一下她的衣领。”
顾景辰闻言便道,“去她房间里查查,再看看她的衣领处是不是绣了名字。”
有小太监闻言便要上前。
蝶儿见状,变得像疯了一样,疯狂躲闪,死也不让那个小太监碰到自己。
何才人急忙道,“皇上!还请派个宫女上前查看!”
蝶儿闻言,怔在原地,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何才人。
何才人和她对视,不知不觉间,眼眶已是微红。
茹儿亲自上前掀开蝶儿的衣领查看,旋即恭敬道,“皇上,蝶儿的衣领处确实绣的有自己的名字。”
去房间里查看的小太监也已经回来,禀告道,“皇上,确实如何才人所说,这宫女的房间里,一应器物都被刻了名字,就连茶盏也没有放过。”
何才人眸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蝶儿,你的这些小习惯,还是改不掉,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
蝶儿拿到德妃给她的两瓶寒七毒后,也像往常一样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发现。
事已至此。
蝶儿本想继续辩驳,这字是何才人知道她的习惯,故意刻上去的!
可是在看到何才人那微红的眼眶,蝶儿忽然不想再辩驳了。
蝶儿颓然跪坐在地,已经无力再为自己辩驳。
见此情形,事实已经了然。
蝶儿忽然想起柳桃方才的举动。
尖声喊道,“这件事和德妃娘娘没有关系!是奴婢!是奴婢自己!是奴婢瞧不上婉才人和媚美人!凭什么她们两个能得皇上宠爱!奴婢的相貌也不差!奴婢凭什么要跟小主您待在这合欢宫里孤独终老!”
“婉才人也是宫女出身,奴婢凭什么就要一直当个宫女!奴婢不愿!至于媚美人,全是因为奴婢嫉妒她貌美,才对她下毒!跟德妃娘娘无关!也跟小主无关!”
蝶儿声音凄厉,回荡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