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属实烫手。
别个人不晓得他张安庭如何,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在底子上他抛开一个西宁小王爷名头什么也不是?
当别人在乎的时候或许能有用,但不在乎的时候屁作用没有,所以水静儿那一句谁也拿不走只能引得张安庭暗自苦笑。
山高皇帝远听过吗,或许京都不是在山旮旯里,那位一帝更是直接就在头顶压着,但张安庭可从没敢忘自己的基本盘最大靠山就是自家郡王老爷子!
西宁一脉根基根本不在京都,远水救不了近火,想来也就是二哥也不曾想到原本半死不活的一家青楼在自己手里能化为此般吞金怪物。
若说一开始水溶是看在自家老爷子面子上或者种种原因给予自己支持,可一旦这不染楼让人眼红的时候那结果无疑就又不一样了,当钱多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一种束缚。
至于站北静王水溶是不可能站水溶的,哪怕眼下勋贵一脉表现犹有余力,但所谓越缺什么就越不想表现什么。
所以张安庭依然坚信自己判断,因此他一定是站在那位一帝后面,至少也要让那位晓得自己是站在他那边!
如此一来......戴权?还有那位月主子?
一时间张安庭脑海里本能闪过两道人影。
最能直接向那位一帝表露心思的中间人无疑就是这两位了,一个自是可以日常陪侍那位左右的大明宫内相。
另一个更直接被戴权称呼月主子,想来在宫中行走和要见见那位一帝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然仅仅片刻纠结张安庭就有了倾向对象,毫无疑问最先想到的便是戴权。
原因也很简单,先不说那位一帝连续两次传话都是经了这位手,单单对月主子并不知根知底就足以让张安庭放弃选择对方。
哪怕他跟那位月主子更熟些,更共同默契经营管着不染楼,且这不染楼里都专门留了别院给对方不时来小住几日,却也正因为这样张安庭才不想把这份纯粹里掺杂了其它东西。
当然,为了苟命要紧这些都不能被称作理由,最重要是张安庭根本不确定那位月主子是不是北静王或者说背后有其他派系的人,索性戴权妥妥才是最稳的那个!
敲定过对象张安庭心情也不由轻松几分,只能说还好当初结下善缘,中间负责出宫采买的小春子也又见过几次,倒也不虞联系见不到戴权。
“应该没事了!”
几个念头转过张安庭只觉得思路豁然一清,或者说他早就想过了这一步,也有未雨绸缪过,仅仅是比预料中要来的更快更早一些罢了。
“爷有分寸便好。”
瞧着张安庭反应模样水静儿也没来由松了口气,他如何不清楚两个人亦是绑定在一起,一个人不好另一个人绝好过不了。
且抛开这些利益相关水静儿也更愿意看着眼前这位开开心心而不是愁眉苦脸,毕竟若不是对方自己还是那个过完今日不得明日的孤女,单这一点他大概可以记上这一辈子。
“咚咚.......”
也就在两人接连变好恢复莞尔又笑过待再谈些什么的时候屋外面却突又有人轻手叩响了门,跟着又有声音道,“静儿,那位推官又点了木兰花令~”
是红娘,这声音和腔调不用去看人就知道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