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传来了芸云两军攻下陆国皇城,陆王自戕,陆国正式投降的消息。
云国国君苏铖邀宗政长芸在两国边界的匀海船上举办庆功宴,并商议裁决陆国的事宜。
宗政长芸合上奏折,多日阴霾萦绕的她终是笑颜初展,还不忘对身旁的苏玉堇打趣道:“这倒好了,你还能顺道去见见家里人。”
那一夜的事长芸并未记起,苏玉堇知道后失落了一阵子又带上几分侥幸。
…
长芸坐了六日的马车,队伍才到了匀海码头。
云国国君苏铖亲自下船,前来接待。
只见他被众人簇拥着,脸庞刻着岁月的痕迹,深深的皱纹像枯枝盘旋在他的眼周和嘴角,一双眼睛却深邃而明亮,透露着一种威严和智慧。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弯曲而粗糙的指节握着龙头拐杖,向长芸他们缓缓走来。
待走近了些,苏玉堇便忍不住前去搀扶:“父王。”
苏铖拍拍他的手,一双眼睛仔细看了看他,才问道:“这一年多在那儿过得如何?”
苏玉堇隐下心中苦涩,弯唇一笑:“父皇,儿臣在那儿一切安好。”
苏铖颔首,转头看向长芸,刚想开口,长芸便道:“云王比我父皇大些,我便叫云王伯父如何?”
一句话说出,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苏铖笑道:“苍芸帝还是像十年前那般懂事有礼。”
十年前,苏铖和宗政玺见面,也算见过那时年纪还小的宗政长芸。
长芸记得自己打小调皮叛逆,只觉苏铖是在说客套话。
故一笑而过。
…
还有奏折没处理的,长芸便叫人也一路带来了,此时的她正坐在大船的一间贵宾房内,在奏折书上点点画画。
给士兵们举行的庆功宴在晚上,讨论事宜也是在晚上,所以长芸并不急着做其他事。
而另一头,苏玉堇经过四楼夹间,隐隐听到了兄长的声音,故疑惑地停下脚步,想要仔细听清。
“船内的刺客准备好了?”苏玉遥低沉的声音隐隐传来。
“一切已准备妥当。”他的下属说道。
“仔细隐匿,要确保行动万无一失。”苏玉遥说。
“是!”
刺客?兄长说的是什么行动?
苏玉堇眉下一紧,猜疑之下,竟忘了躲起来。
眼看着帘子就要被打开,这时苏玉堇已经来不及躲藏。
苏玉遥在帘子后面看见了他,愣了下神,显然没能料到自己与亲弟的再次相见是在这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