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桑端着黑乎乎几盘菜到楚守生面前,明显有些心虚。
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也没有在伪装,都露出来了本来样貌。
楚守生眼里满是柔情,也不知道桑儿在厨房都做了什么,白嫩的脸上沾了不少灰,他伸出手用袖子给她擦了擦。
望着品相并不是很好的饭菜,楚守生心里却有种难言的幸福。
在这个小院里,他的桑儿为他洗手做羹肴,他们就好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让他有种想长留于此的想法。
在秦国风声鹤唳的十年,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时候。
然而等他吃了一口后,古怪的味道立马冲散了他脑海里的风花雪月,让俊朗的面容微微扭曲。
楚守生默默叹了一口气,还是早日归国吧。
看楚守生的反应,汤桑更心虚了。
本来做饭的技术又不咋地,再加上又控制不好这个灶的火候,也就造就了这一坨屎一样的饭。
楚守生沉默了半晌,“下次我来做吧。”
楚守生说到做到,等能起来的时候直接拄着拐杖上厨房。
他要掌勺,汤桑不走心的烧着灶,也没指望楚守生能烧的有多好吃。
结果没想到还真不错,汤桑狠狠的扒了一口饭,泪流满面,她都不知道楚守生什么时候学的这技术。
楚守生在进步?她呢?
转眼两人在晋国也大半月了,楚守生腿恢复的很好。
这天楚守生坐在院里,嘴里吹着声调奇异的口哨。
没过多久,一只信鸽落在了楚守生肩上,楚守生将早就准备好的信,绑在鸽子的腿上。
陈禄先和他失联了许久,也不知道楚国现在怎么样了。
如此想着,心头略微沉重,一转头,看到汤桑正眼巴巴的望着飞走的信鸽。
楚守生有些好笑,主动解释道:“这是楚国皇室特有的传信方式。”
汤桑心中感慨万千,看来这大半个月的家庭煮夫生活,并没有磨灭楚守生的斗志。
那边常氏当铺突然闯入一群人,客人被吓得都离开了。
伙计以为遇到同行找茬,正想给东家报信,结果整个人就被按倒在地。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做什么?你知道我们东家是谁吗?”伙计内茬色厉,梗着脖子。
他话刚落,就见外面有一人像是丢垃圾一样被丢进来。
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又连忙爬起来,脸上涕泪横流。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玉是我家伙计淘来的,跟我没关系。”
“东家?”伙计不可置信。
一个男人踏过门槛,眼神冰冷,手里拿着那块熟悉墨玉,居高临下,“说这块玉你是从哪里来的?”
伙计腿发软,这人周身弥漫着睥睨天下的气场,显然大有来头,这玉难不成是那小子偷的?
“这是一个黑脸小子来当的,我们做的都是正规买卖,我还给了他五百两,要找你们去找他。”
“五百两?”慕容迟嘴角勾起笑,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直接抽出随从的剑,悬在伙计的脖子上,狭长的眸子微垂,“那人到底长什么样?”
伙计吓得身子都得如骰子,“天太黑了,我没看清,只记得他的眼睛很好看,个子不高,很瘦。”
慕容迟手里的剑又贴近了几分,划出了一道血痕,“带我去找她。”
“别杀我,别杀我,我带你去。”伙计吓得差点失禁。
当时他也怀疑这玉偷的,特意去派人跟着那小子,看他们住偏僻但也是一个大院子,还以为他们是家道中落,也没再多想。
可谁曾想这玉真是偷的,本领滔天的苦主还直接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