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说着,将羊皮地图收了起来道:
“他们的目标是我,从今日起三天后,我会开始在白鹤县一带将动静闹得大一些,让各方人马都将目光放在我这一边。
你和阿吉趁着这个机会,抓紧时间逃出梁州地界。”
听到这里,李相良才算听出来沈珏的意思。
他这是在为他走了一条后路,而他自己却是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替他争取时间。
李相良拽着他道:“不行,若是这样,你便没有后路了。”
“如果不这样,张权找不到我的踪迹,那他必定会在潼关和虎牢关布下重兵,只怕到时,我们谁也走不了。”
沈珏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此去,只有你和阿吉两个人,你以为会比我轻松多少。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没有谁会比谁好一点。
答应我,若是此次我若葬身梁州,你就告诉县主,不必为我守着。”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阿吉叫住。
“公子,你和姑爷逃吧,阿吉替你去白鹤县走一趟便是。”
“别傻了。”沈珏说道:“你待我为何会把军中上下支开说这些话?
这三千兵马中,难保不会有陆琮的眼线在,我若离开这些人马,只怕是潼关立即就会知道的。
你安心护送姑爷去吧,若是我有个万一,你要跟着姑爷也好,要想跟着县主也罢,又或者想要个自由身,想必他们都会成全你。
只是,这个时候,绝对不是优柔寡断之时。你该是懂我的,既然做出了决定,万万就没有再更改的道理。”
吃过午饭,李相良便开始腹痛难忍。
他抱着肚子在地上不停打滚,脸色白得可怕。军医给他看了后,只说是误食了野果导致的中毒,只要找些对症的草药熬汁喝了就没事。
但是,几日之内要好好休息,不得劳累了。
沈珏听军医如此说,他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
军中上下都知道李相良是沈珏的妹夫,也不知道沈珏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前两日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行程了,接下来我们得加快脚程才是。
相良你若跟着一起走,会拖累了大部队的行军速度。”
沈珏说着,转头看向一旁整装待发的阿吉道:
“这样,阿吉,你留下来照顾相良,待相良身体缓过来后再追上大部队来。”
阿吉得了令,有些不甘心的朝着沈珏抱拳道:
“是,监军大人。”
这时,李相良也是一脸羞愧的抱拳,虚弱的说道:
“是我拖累大家了。”
沈珏没有多言,冷哼了一声,潇洒转身上马,手一抬,便命令着全军急速而去。
待沈珏带着人马彻底离去之后,阿吉便急着要离开,李相良却是不服沈珏留下的解药,也不换衣服离开,就是让阿吉陪着他在这里等。
果不其然,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有小兵去而复返,远远的看了李相良和阿吉一眼后,才匆匆离去。
李相良和阿吉察觉有人来了,却是装作不知,只待人走远后,阿吉才道:
“看来,公子料想的没有错,陆琮果然在军中安插了眼线。只是,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告诉公子,或是做了他?”
阿吉说着,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相良闻言,摇了摇头道:
“还是别去了,舅兄定然是心里有数的,我们贸然过去,反倒要坏事。”
他说着,自怀中掏出沈珏给的解药服了一颗,便将身上的铠甲换了下来,只穿了普通的便衣。
其实,李相良哪里是吃了什么野果,不过是沈珏自己配制的腹泻药而已。
以军医那点皮毛医术,哪里又能诊得出来?
论起医术来,沈珏虽不算出挑,但绝对是要超过许多民间大夫的。
“我们这就走吧。”
李相良上了马。沈珏冒着生命危险给他换来的一条生路,他必须得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