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等着宇文大人。”秋白用轻松的口气说着,越老的家伙越惜命,他不信宇文颖说动杨文干反叛后,自己不想着逃离,只怕他现在比自己更迫切的想离开庆州。
宇文颖此时的确想离开庆州,但苦于找不到借口,现在杨文干把他当成了同路人,事事求教,宇文颖不由心中连连叫苦,心道:“本来造反的是你,你事事问我,到时候若是让人误会是我造反,那就遭了。”
他离开庆州之心更为迫切。
在杨文干眼中,确实把他当成太子一脉,自己造反配合太子长安搞事,作为太子的心腹,宇文颖自然也要跟着造反,他知道宇文颖学问上要高过自己,事无巨细的请教,也没觉得不妥。
宇文颖急欲离开,只好虚以应付,但苦于找不到借口,此时心中不觉想起秋白,生出一丝诧异,这小子跑去哪了,庆州没有多大,怎么派人都找不到吗?如果这小子回来,我还有借口离开,现在不见他人影,难道这小子出城玩耍了。
杨文干撤下酒宴,此时处在半醉状态,既然决心造反,他就恨不得马上攻入长安。
离开府后,便拉着宇文颖上了点将台,先前早就命令心腹点齐兵马,整备三军,此时站在点将台上,陪着宇文颖向下望去,见黑压压的足有万人,每个兵士都盔明甲亮,看起来军容肃整,兵力强悍。
宇文颖心道:“这一支军队还真不容小觑,太子不知运了多少兵甲,才打造出一支如此精良之军,太子若真反了,庆州距文长安不过两天路程,长安仓促之间还真不好应付。”
杨文干站在点将台上,冲着下面的兵士喝道:“庆州本是贫瘠之州,自我来到此地,你们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一切都是太子给的,如今太子有难,被陛下关在仁智宫,生死难测,我们应该如何?”
台下的兵士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其中有两人是杨文干的心腹,大喝道:“自然要将太子给救出来。”他一带头,其它的兵士也跟着吆喝。
杨文干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不但要将太子救出来,还要让太子当皇上,这样一来,大家都是功臣,以后升官发财,谁都不会落下。这件事对我们有大大的好处,早一天救出太子,早点让太子当上皇帝,我们得到的好处就越多,兄弟们,跟着我一起去长安救太子。”
他煽动性的话语刚说出口,其它人便跟着大叫道:“去长安,救太子。”
杨文干转过身子,冲着宇文颖说道:“宇文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宇文颖说动让杨文干造反,但却没让他真的打长安,急忙劝道:“我觉得你造反的事刚刚传出去,消息还没有传到长安,不如明天早上再动身罢,长安城里太子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你反了,总要在长安城作一番布置,才好里应外和。”
杨文干皱着眉道:“难道不是越早越好,越是出其不意越能得手吗?而且你是奉太子之命而来,长安城岂能不做好准备。”
宇文颖心一紧,暗道:“坏了,本想趁晚上天黑离开,没想到让他找到话里的漏洞。”但他素有急智,急忙解释:“长安城肯定有所准备,但太子却不知你忠不忠心,若是你不造反,长安城的人先动起来,岂不是让人抓住把柄。”
杨文干怒道:“我是太子提拔起来的,怎么会不忠心,若不忠心现在会造反吗?”
宇文颖道:“太子自然会信你忠心耿耿,但太子属下众多,有的人未必能信。事关重大,劝都督还是稳妥一些更好。”
杨文干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便对手下兵士说道:“解散,明日五更集合,然后随我一起杀到长安。”
解散军伍后,杨文干拉着宇文颖的手进入府中,布置酒宴,开始仔细询问长安之事。
宇文颖灵机一动,心道:“若是将他灌罪,自己偷偷出城,岂不也是一个离开的好法子。”想到此处,一边劝酒,一边夸奖杨文干治军有方,才能训练出如此威武兵士。
杨文干惶恐之下,冒然起兵,心中怎能做到平静如水。在宇文及的劝酒下,不一会儿便有了三分醉意,宇文颖见自己的计策成功,心中大喜,又说进入长安后救出太子,太子当上皇帝,论功行赏,杨文干功劳当属第一,太子不吝封赏,一个相位是跑不了的。
一番话又说的杨文干脸红心跳,心中又是害怕,又恨不得现在就杀入长安,他喝酒没有节制,不一会儿,就醉趴在酒桌之上。
宇文颖连叫了几声,见杨文干没有回应,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走出房间,对把守门口的兵士道:“都督醉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把守兵士应了声,宇文颖大摇大摆的出了都督府,向庆州城门走去。他怕杨文干的手下对他生疑,惊动杨文干,也不通知所带的侍卫,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庆州。
出了城门,犹如惊弓之鸟,急匆匆的向前赶去,心中盼着杨文干多醉一些时间,自己到了下个村镇,花钱买一匹马,那杨文干就追不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