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前走了,猛的三个人影闪身站在他面前,秋白高喝道:“宇文大人,你去哪儿。”
吓得宇文颖一哆嗦,定睛一看,原来是秋白和他的两个侍卫,不由放下心来。骂道:“秋哥儿,怎么不好好招呼老夫,刚才吓得我差点背过气,你怎么出城了,我在庆州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秋白心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我也不会跑出庆州,他笑呵呵的说道:“出了什么事?不会是杨文干要造反了吧!”
宇文颖听秋白这么一说,心里面不由打了个哆嗦,见秋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些怀疑道:“难道这小子知道我的计划,否则怎么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我劝反杨文干是临时起意,这小子只怕是在故意说笑话。”
他正了正色,说道:“秋哥儿,你莫要笑,还真让你说中了,杨文干是真的要反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太子和杨文干联系这么深,我们不是骗杨文干说太子请他回长安吗,没想到我刚说完这句话,真的有太子从长安派来的信使来到庆州,说太子因为往庆州私运兵甲被陛下关起来了。”
秋白见他说话口气和神色配合的惟妙惟肖,也是佩服之极,想不到宇文颖假话张口就来,而且说的和真的一般,难怪杨文干被他说反,若不是自己事先知道他是齐王的人,只怕也会相信了他的鬼话。
他假意“唉唷”了一声,说道:“那可怎么办,杨文干知道你在骗他,你岂不是要倒霉了。”
宇文颖道:“可不是嘛,听了信使的回报,杨文干把眼一瞪,说宇文大人,怎么你说的和信使不符,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秋白道:“你是怎么说的?”
宇文颖大义凛然道:“咱们是陛下的臣子,自然不能惯着这个逆贼,我就说不错,我和秋哥儿都是陛下派来的,太子被陛下关起来了,你要是识时务,立刻回长安请罪罢,陛下为人开明,必然会放你一条出路,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才说是太子派来的,好让你把心放宽,你若是体谅我和秋哥对你的一片苦心,就应该马上给我回长安请罪,毕竟太子是陛下的儿子,罪过不会太重,太子没事,你犯的这件事最重莫过于丢,官虽然是当不成了,但被陛下训斥后受些刑苦是跑不掉的。”
秋白道:“宇文大人金玉良言,说的没毛病啊,那杨文干若是分的清好歹,就应该跟着大人乖乖的回到长安受罚才是。”
宇文颖顿足道:“谁说不是呢,咱们俩人为他好,才说是太子让他回长安,哪知他听了我的话,不但不领情,反而骂着说秋哥儿为什么正喝酒就跑了,原来是他撒谎骗我怕我看穿,出外面躲着了,又说太子受苦,他绝对不会不管,而且私运兵甲是大事,陛下让他回长安就是想杀他,所以他要造反,杀到长安去救太子。”
秋白心道:“好家伙,这老小子,连我都被编排到谎话里了,莫说杨文干,若不是我事先知道你的底细,肯定也会被你骗了。”他装作十分焦急的神色,问道:“杨文干这个人官瘾很大,肯定你说要丢官他心怀不满,所以他就反了,宇文大人,见了陛下我可不背这么大的黑锅。”
宇文颖暗骂了声小滑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对杨文干不了解,秋哥儿早告诉我杨文干的脾气禀性我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更没料到太子府的人会这么快将太子被陛下关起来的消息告诉他,他怕死,不敢去长安,只能造反,这也怪不得我们。”
秋白拍着胸说道:“幸好我出来玩了,否则杨文干见我骗他,非把我抓起来不可,后来如何,宇文大人怎么从庆州出来了,难道杨文干发善心将你放出来了?”
宇文颖见骗过了秋白,心放了下来,说道:“杨文干怎么会那么好心,会放过我,他非要拉着我和他一起造反,你想咱们当着大唐的官,怎么可能跟着逆贼作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不过我在人家屋檐下,只能虚以应付,凑个机会将他灌醉,便一个人跑了出来,那些跟随我的侍卫,唉……为了名节,也顾不上他们了。”
这话听的秋白一阵恶寒,心道:“你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命,却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他笑道:“身在险处,灵活从权,这也怪不了大人。”
宇文颖痛惜的点了点头,说道:“秋哥儿,你可不要再跟杨文干见面了,他现在恨我们二人入骨,要是让他抓去,只怕你我性命堪忧。”他怕二人相见,戳穿自己的谎言。故才希望二人莫要再见。
秋白道:“杨文干既然敢造反,就是逆贼,我怎么会还去见他,事已至此,我们一起回长安复命如何,唉,这是我第一次给陛下当差,却办的如此糟糕,实在有负陛下重托。”
宇文颖道:“所谓计划改不了变化,天意如此,岂是人力能够改变的,我想陛下也会体谅我二人的苦心的。秋哥儿,咱们速速离去,若是杨文干酒醒,见不到我,只怕带兵来捉我们。”
秋白心想不错,既然逼反杨文干,庆州不是久留之地,他说道:“大人所言有理,我们赶快回长安,告诉陛下杨文干反了,让陛下派人征讨。”
四个人一起向前行去,他们离开匆忙,没有带马车马匹,所以行的很慢,尤其是宇文颖,走两步歇半步,秋白心中十分着急,但又不能丢下他不管,但知道若是再这么走下去,势必会让杨文干追上捉住,只盼着快点走到人烟稠密之地,买上几匹马,快点赶回长安。
又向前走了一个时辰,宇文颖已经是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再也无法向行一步。
秋白几次催促,宇文颖答应着,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秋白心中着急,几次横下心,丢下此人不管,但细思之下,仍觉不妥,只好命屠刚和另一名侍卫轮流背着宇文颖向前走去。
这么一来,速度更加慢了,加上天气甚热,向前行了三十里,到达一天最热时分,不说宇文颖,就是秋白,也不想再往前走了。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马蹄之声,如同雷鸣,怕有上千马匹一起跑动。不管是秋白,还是宇文颖,脸上全都露出绝望之色。
数千兵马一起出动,不是杨文广的大军,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