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就这些,不再要点别的?”
徐婧倒没想那么多。
黑市里面,陆言买东西的时候,她几乎一言不发,直到出来她才开口。
陆言叹了口气:“也没别的啊,吃喝拉撒就这些,多的没有,要说日常生活用的,感觉也不会比我自己做的好到哪去。”
“我说的是缝纫机,手表,其实你可以考虑的,以你现在的条件也承受得起。”
徐婧很认真。
虽然在里面的时候没有劝说,也没有阻止,但这并不代表她认同。
恰恰相反,她是一点都不认同陆言的做法,尤其十块钱两张菠萝票,在她看来简直就是疯了,骚包透顶。
因为这年头十块钱足可以买一百个鸡蛋,七八十斤粮。
跟当下很多人一样,她也认为基本的生活物资之外,钱变成大件才有意义,不然就拿来建房子。
因为那些吃的喝的很快就没了,而大件,房子,一直都在,对生活更有帮助。
陆言就笑:“我知道,但说真的没多大用,就说缝纫机吧,我家有多少衣服,要用到缝纫机,我家的衣服又多值钱,需要专门购买一台缝纫机?
我觉得吧,这东西拿回去更多是一种象征,一种摆设,除非可以变成生产工具,否则意义不大。”
“生产工具?”徐婧凝眉,显然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
陆言挑了挑眉:“织布匠手里的织布机是生产工具,木匠手里的刨子墨斗是生产工具,农民手里的锄头镰刀是生产工具,裁缝手里的缝纫机,自然而然也是生产工具。”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多买几台缝纫机,像办家具厂一样在大队办个服装厂?”
徐婧眉头稍稍舒展,服装厂,似乎也不错,毕竟衣服也很重要,衣食住行,某种程度上,衣还在食前头,除非快要饿死了,否则人大概率不会不穿衣服,而一旦吃饱了,人们最先想到的,也往往是衣服。
此外,跟家具一样,当下的成衣供应也很紧张,人们之所以大多选择扯布回家自己做,便宜是一方面,供应不足也是一方面。
陆言翻了個白眼:“我可什么都没说,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够多了,我可没兴趣再张罗一个服装厂。”
服装厂,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的。
毕竟家具厂都可以,服装厂有什么不可以?
可正如所言,要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当下来讲,他还真没兴趣再弄个服装厂。
毕竟钱赚得再多也不是他的,他想要的,只是在村里办学,闲来无事多培养几个大学生。
徐婧嫣然一笑,微微侧过脸来:“但以后可以,不是吗,我不认为你能闲得住,我也不认为眼下这些事做成后你真的会管多少。”
共事时间虽不长,但对陆言,徐婧自认还是了解的。
一句话,这人有才归有才,但绝不是一个勤快的主。
就以前面这些天为例,很明显,这人就没怎么管过,即便在厂里,也是在混。
这是真的。
没事的时候,他宁愿打瞌睡,在那里翻母猪的产后护理,都不愿意在厂里多帮帮忙,带着一起干。
陆言斜觑:“别跟我笑,一会这一会那的,今天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