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姑娘既然如此说,那可否解释一下这凶器和这床单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丞相自个儿拿了剪刀捅了自己,然后嫁祸给娄姑娘?”
钱兴禹这个大理寺卿做了这么多年,对这种小案子可谓是信手捏来,当即道,“而且据丞相府的侍卫所说,你从丞相府给你安排好的厢房偷偷潜入到丞相的卧房刺杀他,若非丞相没有完全醉死,如今只怕是身首异处了。”
娄梦云如今没想到丞相的说辞竟然变成了这样,她从前准备的说辞都是和丞相醉酒后不小心洞房的戏码,谁曾想到现在,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最要紧的是,殷易臣竟然将她拿来捅伤自己的剪刀翻了出来。
“娄姑娘怎么不说了?”坐在一旁的殷易臣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钱兴禹见娄梦云在一旁唯唯诺诺的,登时出了声,“大胆仆妇,竟然敢在大理寺撒谎,如今你敢撒谎,给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娄梦云如今低垂着眼,一个劲的给自己找补,“我……我……我没有刺杀丞相,我去丞相府的卧房找丞相是因为丞相喝醉了,我想着寄人篱下总归是要去照顾照顾的。这丞相府的都是大男人做事不细,怕他们照顾不好丞相。”
坐在上头的钱兴禹火眼金睛,继续出声问道,“那你为何夜半三更的去?”
“我如今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被旁人瞧见我深夜和丞相共处一室,只怕被人误会,这才夜半三更的去。”娄梦云沉声,说着说着终于有了几分底气,登时抬了头来看,“没错,就是这样。”
钱兴禹继续发问,“你若是这么说,为何去照顾丞相还要随身带着一把凶器?还捅伤了丞相。”
“我……我……”娄梦云说到这儿,有几分慌了神了,瞧着跪在地上的娄家诚想让他帮帮忙,她如今实在是没有好法子将这件事圆过去了。
娄家诚本想抬头,又瞥了一眼钱兴禹森冷的脸,连忙又低下头去不敢跟娄梦云说话。
“竟然敢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交头接耳,实在是不把我大理寺放在眼里。”钱兴禹如今是实打实的有些生气了,原本他还觉得这件事只怕是另有隐情,如今见得娄梦云支支吾吾地不敢言语,才看出如今这事只怕是实话。
反正,娄梦云刺伤了殷易臣这事儿实在是抵赖不得了。
上头的钱兴禹再拍板,“娄梦云,你潜入丞相府刺杀丞相大人,这事儿你可认罪?”
“我没有,我不敢刺杀丞相。”娄梦云如今不敢认罪,却又怎么都不敢将自个儿的真正目的说出来。若是说了,只怕她全家的姑娘日后都没法子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