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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佳慧陪着叹息,“可不是。”等了等,看李安安没再说话,试探着说:“兰香也是个傻的。这大冬天的,谁给主子上凉茶呢。”    李安安对着窗外微光摇头,“谁知道呢。她说敬嫔总喊心口热。我看今晚,自打敬嫔姐姐缓过神来,就不爱搭理她了。往后……,谁知道呢。”    佳慧“嗯”一声,“犯了错的奴才,还能怎么样呢。像绣安姑姑,都说攀上高枝儿了。往后的日子,是苦是甜,谁能说得准?”    李安安又是一声叹息,“当初,我真是想让她出去好好过日子的。不只是她,就是你们,等到了年纪,也是能出去找个好人家,就出去找个好人家。女孩儿这一辈子,可不就指望有个好男人疼着吗?”    佳慧闻言,半晌不吭,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主子要是不嫌弃,就让奴才一辈子陪着您吧。奴才,奴才就算回去,后娘也指不定把奴才卖了,好换彩礼钱呢。”    李安安笑骂,“我宫里出来的人,她敢!再说,见过哪个八旗家卖儿卖女的?”    佳慧眼眶一热,“奴才谢主子大恩。只是,奴才亲爹没了,后娘占了奴才亲娘嫁妆,把奴才送到宫里,她生的女儿,偏偏嫁了奴才舅舅家表哥。在主子身边,她鞭长莫及,出了宫,没亲爹没亲娘的,连个姥姥家也没个撑腰的,还不知道她会怎么着呢。”    李安安不说话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自然比清朝前期的父母要好很多,不管男孩儿女孩儿,毕业之前,都一样看待。除了结婚时候给弟弟拿出全部积蓄买房置办彩礼婚礼外,对自己和姐姐婚事没出嫁妆之外,真是没什么不同。传统观念使然,父母对自己也是深爱着的。无论是李安安还是姐姐,都没因为这事儿埋怨父母。当然,李安安一个大龄剩女,死活连结婚对象都找不着,有嫁妆没嫁妆,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正因为自己结不成婚,故而,对身边这些年龄稍小的女孩子,李安安都抱着一腔莫名悲悯,总想着让她们找到好婆家,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清朝宫女的命运,远比汉唐要好。她们没有卖到皇宫,大多数到了年纪就能出宫嫁人。更有的因为伺候过贵人,有几分体面,多几样见识,出了宫,反倒有不错的人家求娶。当初,若是绣安能听话出去,就凭她之前是嫔位主跟前掌事姑姑,想嫁个皇商或是五六品官宦人家,便不是多难的事儿。可惜了,人各有志。    想起来绣安,不知怎么的,又想起翊坤宫兰香,李安安轻声问佳慧,“你说,这兰香该不是昏了头了吧。别人不知道敬嫔姐姐可能怀孕,兰香也不知道?还敢让她喝凉茶。”    佳慧于灯影中想了半日,这才悄声回话,“兰香她家,原本不是旗人。因为先帝爷时候八旗圈地,不得已自卖自身,成了王佳氏家养奴才。”    “圈地?”李安安来这地方不到半年,对圈地一行了解不多。好在佳慧也不指望安嫔一个大家闺秀明白多少,便将圈地所害大致说了。说到京城附近原住汉民十室九空,饿殍遍野,余下一室,则成了奴才,再无自由之身。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佳慧才慢慢说道:“那时候,多亏我爷爷是跟着当年庄亲王打天下来着。好歹,算是保全一家人。”    李安安叹气,“若不是我爷爷,现在我们家怕也不知怎样了。”二人越说越睡不着,聊起古来,佳慧说了好些外头老百姓的日子,李安安不住感叹,百姓艰难。佳慧陪着点头,“可不是么。老百姓最怕打仗。前几日听王贺说,崔柱儿家来人看崔柱儿,一见面先是哭,说是家里男丁都被征进军营了。连个十几岁的小侄儿都抓走了。家里就剩下几个女人,每天艰难度日了。”    李安安问:“他家不是有几十亩地?按理,总能出钱免了吧?”    佳慧冷笑,“主子,您自幼在深宅大院儿长大,哪里知道,老百姓的苦楚。不说别人,就说王贺,他爹那辈儿,好歹也是小地主。崔柱儿家里,吃喝不愁。若不是圈地,家产都没了,那样人家,怎么舍得把儿子送到宫里?这还是好的,虽然人不全乎了,不管怎样,总算命还在。”    李安安不说话了,就着灯影,看窗外白雪渐渐落厚了。衬着天光,窗外倒是比屋里还亮堂。佳慧也不言语。熏笼里炭火逐渐暗淡下去,两个人也慢慢迷糊着睡着了。    不知过了几时,葱香带着人提着热水、毛巾进来。佳慧连忙起身,自己先穿好衣服,紧接着唤醒李安安。李安安睁眼,看窗户外一阵清明,急忙翻身坐起,“今日可是迟了?”    葱香急忙道:“主子莫急,还早呢。外头下了一尺厚的雪,映着亮堂罢了。天晴了,一会儿才出太阳呢。”    李安安点头,不敢迟疑,紧赶着洗脸刷牙换衣服,吃了点儿东西垫垫肚子,便带人出门。宫巷里的路,早有小太监打扫出路来,残雪堆在路边,几辆车正停在路旁,等着把雪拉走。远远看见李安安轿子到了,急忙躬身请安。    李安安隔着轿窗看一行人光着手,脸冻的通红,微微叹气,悄悄吩咐王贺,“待会儿给他们送几篮子热馒头,就说他们雪扫的干净,主子赏的。”    王贺应下,悄声嘱咐小太监去办不提。    不一会儿,到了坤宁宫外。皇后体恤雪天寒冷,并未叫嫔妃们在外久站,依旧是佟贵妃领着,进了东暖阁。行礼后众人依次坐下,皇后也不多叙闲话,只当面问李安安,“今早叫肉的时候,听太医院当值的来报,说敬嫔有了喜信,因月份尚浅,没留意,昨夜不舒坦了?”    李安安站起来点头应道:“正要给主子娘娘回禀。敬嫔姐姐昨夜折腾了一宿,托嫔妾告罪,今日不能来给主子娘娘请安了。”    佟贵妃抿嘴儿乐了,拉着一旁端嫔,直说敬嫔好福气,圣上又要添一位阿哥。端嫔赔笑不语,僖嫔瞅瞅端嫔,笑说,“就是公主也是天大的福气呢,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这话说的难听,登时惠嫔、端嫔、荣嫔脸色都淡了下来。僖嫔自知失言,捏着帕子低头不吭声了。佟贵妃早置身事外,端着茶盏,捏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刮着水面漂浮的茶叶。    皇后没理几个嫔妃官司,只问李安安:“太医院说昨天敬嫔已经无事了,往后只需好好养着。你一会儿回去,代本宫看看她,就说我本宫说的,叫她安心静养。等身子好了再来不迟。皇嗣最为重要。”    李安安站着应了。皇后摆手让她坐下,“昨夜也辛苦你了。”    李安安复站起来说不敢当。    僖嫔看李安安坐下,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不知敬嫔姐姐有多长时间了,怎么之前就没觉察出来吗?”    李安安摇头,“月份太浅,月事没来才十来天,太医说,孩子顶多一个月。太医院那边,妹妹是知道的,拿不准的事儿,他们哪敢说。敬嫔姐姐又从未怀过,哪里知道这些。要不然,怎么也不会遭这回罪。”    端嫔闻言点头,“当年我怀皇二女的时候,也是不知道。怀孕的时候吃了不少苦,还坐下病根儿。到最后,那孩子……”说着,险些滴下泪来。荣嫔、惠嫔都是生育过且夭折过孩子的,自然感同身受,陪着唏嘘半日。    李安安看一眼皇后,瞧她神色略显暗淡,心知她也不好受。便开口劝慰几句。好在众人都知道年关在即,宫里都喜欢喜庆事情,也不敢多提那些伤心事。又有宜嫔领头说了几个笑话,众人捧着皇后、贵妃热闹一会儿。皇后散了心中郁气,因过年忙碌,宫里又有几个孕妇,怕坤宁宫忙不过来,交代贵妃帮着料理过年宫务,看佟贵妃仪态万方起身应了,便叫众人散了。独留李安安问翊坤宫昨夜之事。    李安安看屋里没有外人,就挨着皇后坐到炕沿儿上,将昨夜之事,缓缓道来。说到兰香喂敬嫔凉茶,皇后低声骂道:“背主的东西,你们还没把她乱棍打死?”    李安安摇头,“敬嫔姐姐怕是还有别的打算。再说,嫔妾也奇怪呢,她是翊坤宫掌事宫女,平日深受姐姐器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别说嫔妾不明白,就是敬嫔姐姐,恐怕也想问个清楚。”    皇后叹气,“如今正是三藩之乱亟待平息之时,后宫理应安定祥和,让圣上无有后顾之忧才是。你看看,三番两次出事。”    李安安笑着摇头,“主子娘娘多虑了。寻常百姓人家,还有锅碗瓢盆磕磕碰碰呢。更何况偌大一个皇宫。主子娘娘每日辛劳,不说我们看在眼里,万岁爷那边,也是记在心上。如今又有贵妃帮着操劳宫务,主子娘娘且放宽心,照顾好万岁爷和太子。后宫也托圣上和主子娘娘的福,多添几个皇子公主。那时候,谁敢不说您贤良淑德呢。”    皇后闻言展颜笑了,“可不是,本宫瞧着,贵妃倒是挺会打理宫务的。本宫啊,只管好好照顾好圣上和太子兄弟们就是。后宫的孩子,还是太少了。”    李安安道:“谁说不是呢。嫔妾说句大不敬的话,寻常官宦人家,置个三妻四妾,七八年下来,怎么也得孩子七八个了吧。偏偏咱们锦衣玉食的,要不怀不上,要不养不大,单看几位公主,生下来就是七灾八难的。嫔妾每每想起,只觉心焦。若是天意也是无可奈何,唯有积德行善。可如今瞧着,唉!”    几句话说得皇后心中酸涩,忍住悲凉吩咐,“你一会儿先去敬嫔那儿陪她说说话。把本宫的赏赐一同捎过去。叫她放心养着,本宫处理些宫务,稍后就去看她。”    李安安急忙站起来应了,皇后又拉着她坐下,说了些话,无非就是如今朝堂上正是决战三藩之际,后宫之中切不可闹出什么大事,让康熙分心之类的话。李安安不便多言,只管听了,偶尔附和一句。皇后说到兴起,又嘱咐李安安:“这两日若是碰见圣上,切记多注意。尤其别提那拉家什么事儿。”    李安安奇怪道:“可是惠嫔那边?”    皇后摇头,“不是她。是惠嫔娘家远房叔叔,叫明珠的。他的夫人也是咱爱新觉罗家姑娘。”    李安安点头应了。皇后还不放心,嘱咐道:“明珠长子,叫性德,他原配前些日子难产没了,留下个儿子。如今,听说差也不值了,儿子也不管了,一个劲儿闹着要追随原配去了呢。”    李安安惊讶道:“那会行?没了的人已经没了,难道一大家子都不过了?”    皇后叹气,“圣上正为这事儿生气呢。要知道,三年前……”    三年前康熙何尝不是喜得子悲丧妻,如今纳兰性德闹这么一出,怎能不挑起康熙心绪。李安安看皇后沉默,斟酌一下,劝道:“或是那拉侍卫一时悲喜交加,身子骨吃不消,需要静养呢。圣上一向体恤,为臣子身体担忧也是有的。主子娘娘带着太子多宽慰宽慰,圣上瞧见了您和太子娘俩,多少忧心,不能平复呢。”    皇后莞尔,轻拍李安安的手,“你这些话,可是说到我的心里。都说后娘难为,也就只有你,知道我的心罢。”    李安安对着皇后笑笑,“都上主子娘娘疼我,肯听我白说罢了。”    皇后也笑了,“我就爱听你说,不管是不是白说,起码都是实在话。”    二人又说笑会儿,李安安看各处管事陆陆续续来宫外回事儿,便起身告辞。    皇后亲命大宫女桂枝带着几个小宫女送李安安,顺便把敬嫔的赏赐捎去。李安安笑问:“捎过去没问题,我可得先瞧瞧都有什么好东西,有喜欢的,先昧下来再说。”    说的皇后桂枝都笑了,桂枝打趣,“安嫔主子别急,等您有了皇嗣,主子娘娘自然也有好东西赏呢。”    李安安瞥见皇后神色,噗嗤笑了,拉着桂枝的手笑闹,“瞧瞧,我还没说看上那件儿了,你先着急了。还亏你是坤宁宫大宫女,什么没见过,一点儿东西扣扣索索的。主子娘娘您可得给我做主,今儿要是不赏我点儿什么,我就把桂枝抢回去。这么娇滴滴青葱似的女孩子,就是啥都不干,放屋里干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呢。”    说得皇后忍俊不禁,桂枝连忙跺脚,“安嫔主子,您又拿奴才开玩笑了。”    主仆几人笑闹一通,总算出了坤宁宫,一行人往西过增瑞门,迎面就是翊坤宫。守门小太监远远瞧着是安嫔带着坤宁宫大宫女一行来了,急忙打千儿通报。李安安带着桂枝、葱香等进了宫院大门,绕过前殿,进得后殿门内,就见敬嫔苍白着一张脸,扶着兰香,颤巍巍迎了上来,一把拉住李安安的手,叫一声“妹妹”,双目便滚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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