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敕符一入钟嵬眉心,钟嵬的身躯便剧烈抖动起来。
浓郁的黑色光芒浮现在他的面上,让本就丑陋的相貌变得更加骇人。
深蓝色的袍服凭空而现,其上画满了地狱恶鬼受难之相。
落在地上的那柄凡物宝剑自主飞到其手中,其上光芒一闪,竟是凭空多出了七颗星辰般的光点。
“要成了么?”
正当周仪松了一口气时,钟嵬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眼中放出锐利的青光,持剑大喝道:
“鬼物皆当死!”
话音落下,他竟持着宝剑向外冲去,似是要持剑斩尽世间鬼物。
好在关键时刻有一个铁索自虚空伸出,缠住了他的腰身,一把便将其拖了回来。
钟嵬犹自不愿,大吼着欲要冲将出去。
周仪摸了摸跳动的额角,反手祭出了一枚金印。
“镇!”
一道金光自印中落下。
钟嵬挣扎了片刻,表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不久之后,这丑汉子的眼神终于变得清明,“哐当”一声便丢下了宝剑,冲到了方才饮之无味的酒水旁。
“咕噜咕噜”连喝了几大口,钟嵬方才停歇下来,大笑道:
“痛快!痛快!”
随即把酒一抛,扔到了周仪手中。
周仪嫌弃地摇了摇头,抬手一勾,酒水便自行自瓶中飞出,流入口中。
待饮了几口之后,周仪放下酒瓶,轻声赞道:“酒不错。”
“那是自然,这酒名为醉春酿,可是我从京都唯一带出来的好东西。”
周仪看着钟嵬得意的表情,突然问道:“你有什么瞒着我?”
钟嵬见周仪皱眉,心中竟不由有些发憷,忙辩解道:
“我可不是有意瞒你,谁没事乐意将伤疤揭出来任人观赏?不过如今得了这般上天注定的神位,与你说来便是。”
不得不说,钟嵬算得上是个可怜人。
当年钟嵬被逐出京都后,亦曾一度郁郁寡欢,他一路南归,只想着回到家中舔舐伤口。谁料待到回乡之后,才发现自家亲人竟已尽殁。从乡人口中得知,竟是遭了鬼灾,一家二十余口人都被厉鬼屠了个干净。
自那以后,钟嵬便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之人。
“此番前来长宁,本欲投奔亲戚,谁料昨日去问,才知道竟也在梦中遭了鬼,睡梦中便死了。”钟嵬的表情有些难看。
正是因此他才四处流落,以至于夜半赶路,差点填了鬼物的肚子。
正是因为这些经历,他的心中始终对鬼物抱有极大的恨意,以至于方才容纳敕符之时,差点乱了心神导致容纳失败。
天煞孤星!
这是周仪听完钟嵬的故事后的第一感受。
“你若是欲杀鬼物,大可放心,不日便有需与众鬼有一番争斗。”
钟嵬喜道:“那倒与我这神位十分契合。”
“哦,你的神位似乎有些不同?叫什么名字。”
“阴阳诛鬼使。”
周仪撇了撇嘴——怎么感觉比拘魂使者威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