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原:“那我就多做两个拿手菜,招待贵宾们,怎么样?”
陈墨跟郑嘉恩脸上都露出期待的表情,仿佛没有比这更好的招待了!
傅雪原离开后,郑嘉恩牵着工藤遥的手坐下,却意外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捧着捂了半天都没什么起色。
工藤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悄悄将手挣脱开,缩了回去藏在袖子里。
好在陈墨比较健谈一些,跟工藤遥聊起了一些家长里短,刚开始是聊她跟傅雪原的相识经历,后来又聊到她在生物研究所的事情,谈论了一些生物科学的话题。
陈墨经常参加应酬,早就磨练出一种通透明朗的爽利,说话老练、周到。
几句话聊下去把工藤遥这种比较社恐的人逗得呵呵直笑,苍白的脸色也跟着红润起来。
郑秘书则在一旁反思,什么时候陈总对生物科学这一块的理论,这么精通了?
每当话题稍有冷场,陈墨总能适时抛出新的话题,不让工藤遥感到尴尬。
他虽然仅涉猎过一小部分生物科学的理论,但每次抛出的话题总能精准的挠到对方的痒痒肉,让工藤遥对此畅所欲言起来。
越是涉及专业领域,工藤遥的话就越多,她很珍惜这种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尽情发言的机会。
很快,傅雪原就端着最后一盘炸鸡块跟蔬菜沙拉从厨房走了出来,摘掉围裙洗了手后,搬过来一只板凳与工藤遥坐在一起。
他刚刚在厨房里能听到陈墨和妻子的对话,忍不住向陈墨敬了杯酒道:
“今天感谢陈总了,我妻子已经很久没跟外人开心的聊过天了,这让我一直很担心,怕她越来越不爱说话,把事情都憋在心里!”
工藤遥一脸温柔的握住了傅雪原的手。
陈墨道:“不用谢,况且我觉得,我跟她还挺聊得来的,您妻子对生物科学方面的造诣还挺深的,帮我解答了不少疑惑呢!”
“我以为陈总只是一个火箭公司的商人,没想到对生物科学也感兴趣?”
“就是闲来无事随便翻了翻,只当成业余读物消遣一下时间吧!”
工藤遥握住丈夫的手,满是赞赏的说道:
“陈总如果不去造火箭的话,也许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生物科学家!他的生物学基础很扎实,明显是用心学习过的,不是随便读几本杂志的那种。”
陈墨谦虚的摸了摸鼻子,这可是磕了药硬生生背下来的生物教材书,能不扎实嘛?
本来是打听到傅教授爱看一些生物学书籍,想着能在挖人的时候多聊点共同话题,陈墨就读了读,没想到傅教授是为了妻子才爱看的。
傅雪原说道:“就算陈总真的不造火箭了,我也不建议他去当生物科学家,再重蹈你那样的覆辙。这个世界,或许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科学家!”
陈墨不由得好奇起来,“什么覆辙?是导致您妻子患病的原因吗?”
傅雪原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的,十年前,我妻子所在的生物研究所收到一家制药公司的委托,从动物身上提取基因,研究一种治疗癌症的特效药。
但好景不长,新药研发到一半的时候,那家制药公司倒闭了,研发资金也中断了。为了不让劳动成果付诸东流,所长就向银行申请贷款继续研制新药。
等特效药研制成功的时候,老所长已经退休了,我的妻子接替了所长的位置。所有人都以为只要特效药通过审查,就能迎来曙光……”
陈墨跟郑秘书两人听着,工藤遥忍不住握紧了傅雪原的手。
“但事实远非如此,单单药品管理局的试验就花了两年时间,再加上劳动省的漫长审批,若不是银行觉得这款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市场前景广阔,研究所可能早就倒闭了!”
傅雪原自嘲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事实上,药品审核之所以漫长又严格,正是因为一旦出了事,不但制药者要担责,就连批准了这种药品上市的药品管理局、劳动省官员都要连坐!
无论这款特效药救活过多少人,只要有一例失败,那么之前的成功都会付诸东流,甚至会被告上法庭承担天价赔偿。如此一来,药品管理局和劳动省的官员更加小心翼翼、裹足不前了!”
陈墨问道:“那这款治疗癌症的特效药,成功了吗?”
傅雪原点头,“经历长达五年的实验和审查,劳动省最终批准了它的上市。再加上研发的时间,足足过去了八年!这款特效药是研究所借了五百多亿円的巨债,抵押上一切才换来的成果!”
他目光炯炯的看向陈墨道:“如果你是制药者,你一定会觉得,这是自己发明的药,我们借钱来研制并实验它,所以定价多少是我们的权利才对。
因为没有它,很多人就只能乖乖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