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呢?”
“事实上,我们的定价从最初的2500万円/针,连续降到500万円/针都无法让病人满意。即使每一针500万円,研究所也需要10年之久才能勉强收回成本,一毛利润都得不到!
病人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每针500万円的癌症针买单,他们不会因为有了救命的药而心怀感激,
他们只会觉得这是在抢劫,会向媒体哭诉自己的贫穷和窘迫,然后集体请愿向劳动省和首相官邸施压。
最终,药品的定价会遭到驳回,审批文件会遭到延期,某些权力机构会迫使你屈服,研究所因此被银行收走,工藤遥引咎辞职,而药品专利也顺理成章到了劳动省手里,成为他们俘获民心的工具!”
陈墨说道:“所以,您妻子就是那场药品纷争的牺牲品,对吗?”
傅雪原嗯了声,“由于长期的劳累和实验室的毒物放射,我妻子不幸患上了急性心肌炎,医生说她的心脏很不稳定……随时有可能死亡。”
工藤遥紧紧抓着傅雪原的手,露出温暖的笑容,示意他不要为自己担心。
陈墨恍然大悟,“所以,您回国的真正目的,是想带妻子治病吧?”
“是的,在岛国这种医患条件和劳动省的不负责任下,医疗水平永远也得不到提高。龙国的心内科治疗水平在全球都很领先,所以我想回去碰碰运气!”
“回国后,我会帮着您联系一些医生的,龙国那么多医院,总会有一两位能妙手回春的心内科专家吧!”
陈墨安慰了一句,跟傅雪原端着酒杯碰了一下。
工藤遥撒开手,主动起来,为两人重新斟满了酒。
傅雪原叹口气道:“但我的出国申请迟迟未能得到批准,岛国移民局以我涉嫌从事间谍活动为由,扣押了我的绿卡和护照,禁止出境,所以回国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我们还无法离开岛国!”
“涉嫌从事间谍活动?这不是无中生有吗,就因为你是火箭材料专家,掌握很多核心技术,所以才不放人的吧?”
傅雪原一脸无奈,“移民局扣留绿卡和护照,就是不放我走,连龙国大使馆施压也没用,人家合情合理,这能有什么办法?
这段时间我带着妻子跑了几家医院,医生都是束手无策,我只能寄希望于回国了,结果连这点希望都要没了!”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陈墨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端起酒杯又陪傅雪原干了一杯闷酒。
工藤遥跪在榻榻米上给两人斟酒,突然手上一滑,酒瓶直接哐啷砸到了桌上。
而她整个人向后趔趄着,倒了下去!
……
医院急诊室外的走廊里,陈墨、傅雪原以及郑嘉恩三人焦急的等待着。
走廊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的嗅觉,各种仪器设备的嘀嘀声此起彼伏,像在为一场场人生的走马灯做着最后的演奏。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医生从里面摘掉手套和口罩出来,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傅雪原连忙上去询问医生,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后,傅雪原连连低头致谢,送医生走远了。
陈墨站得远没听清,问一旁的郑嘉恩,“医生怎么说的?”
郑秘书道:“工藤遥的病情稳定住了,但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能过度劳累或者受到刺激,并且随着心脏的不断恶化,以后这种昏迷的情况恐怕越来越频繁!”
陈墨烦躁的踢了踢脚下的瓷砖,不知道能怎么帮她。
傅雪原送完医生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陈墨道:“我能跟你借点钱吗?会尽快还的!”
陈墨也没思考,二话没说就掏手机给他转账。
“50万你先用着,不用着急还,我也不差你这点,把工藤遥的病看好,如果不够的话再找我借!”
陈墨拍拍傅雪原的肩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找谁不是借钱?反正都跟我这儿借过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傅雪原感激的点了点头。
住院费的问题刚解决,从走廊另一头却匆匆出现一伙神情严肃的警员,朝他们这边径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