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呵呵而笑,随即又自夸道:“我邵家家风清正,这些婢子不说多知书答理,却也个个都是温柔娴雅的性子。”
正说着,邵宁又在旁边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回邵文沧再也忍受不住,回头骂道:“畜生!你在那里笑什么?”
邵宁忙伸手捂住嘴,却仍是哼哼个不停。
陆鹏眼看老邵脸涨红得快要暴走,忙道:“邵兄误会了,小弟欲向你要的不是这两个,倒确实是家中无人,见贵府有对赵氏夫妇,我看着十分可靠,想要过去使唤,还请邵兄成全。”
邵文沧不由得大为惊异,诧道:“赵氏夫妇?这……为兄倒是想不起……”
邵宁又嘿嘿地笑了几声,总算知机,在老爹钵大拳头砸下来之前赶紧地叫道:“爹,是那个赵河的父母啊!”
“赵河?”邵文沧眼神游移了一瞬,立刻便想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幻数次,然后正色道:“老弟,这可不能答允你。这赵河的父母是我邵某的恩人,我当以己之父母恩养之,又岂能当下人送给你呢?这万万不可!”
陆鹏笑道:“邵兄高义,不过小弟却是和赵家两位老人甚是合得来,县衙后院也正需要可靠之人看看门说说话,免得偌大的院子冷清。这忠贞之人难得,还请邵兄割爱。”
说着诚恳地拱了拱手。
邵文沧顿时给整懵了,他看着陆鹏这么诚恳的模样,一时间也是大感古怪。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不要,竟然要一对老人过去?
细细想了一番,老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沉吟了一会,回头叫来府中管事,问道:“赵河的父母何在?”
那管事脸色顿变,期期艾艾不知如何回答。邵宁却在旁边抢着道:“我知道,才看见老两口坐着晒太阳呢!”
说着便叫人去请,昨晚便是他将两个老人接回大房子住,又换上好衣服,此时到场后虽然神态憔悴不少、头发白了许多,但想来也是老去的应有之态。单看衣着却极是光鲜,两边搀扶的下人也是毕恭毕敬,宛然便是一对晚福深厚的老封君。
邵文沧十分欢喜,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向陆鹏道:“为兄没什么本事,生平唯有情义二字记得最紧。这二老之子赵河当年因我而死,邵某这些年来便待他们如亲生父母一般。”
陆鹏点头道:“佩服。”
邵宁在旁边又想笑几声,但却发现自己已经是笑不出来了。以前心里眼里的那个老爹,虽然严厉暴躁,但却高大伟岸的老头子,忽然间完全不一样了。
他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那边两个俏婢却也同样低垂着头,俏脸通红,珠泪盈盈。
两个少女是感觉自己被嫌弃,陆鹏却也无奈,他自家知道自家事,这两个老人是一时义愤,免得他们以后还在邵家受苦,可不想真承邵家的情。
邵文沧见二位老人过得好,心里的疑心去了大半,再问二老自己时,两人都颤巍巍的表示,愿跟随陆鹏而去。他们昨晚对陆鹏千恩万谢,能跳出邵家这火坑,两个老人自是怎么都愿意。
邵文沧没奈何,只得感叹道:“邵某本欲替赵河贤弟尽孝,但奈何明风老弟也这般高义。你县衙中也确实需要人手,二老皆是忠善可靠之人,那就有劳老弟照顾了。”
说着自己不禁感动得泪花涌动,两边的下人也各自感慨赞叹。
这一场故事传出去,说不得会是一番佳话。邵文沧连故事的名字都想好了,便叫做“邵陆竞义”,以后邵家大院可再加一个堂号,便叫做:“竞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