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好了!”
问话的那乡绅登时喜道:
“定要让那群畜生见识见识老镖头的风采。”
“对,敢来我们葛岭镇放肆,叫他们有来无回。”
“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其他几个乡绅也是跟着附和起来,表现的比面对王腾时要殷勤的多。
毕竟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眼里,自然是谁的名气越大,谁就越是厉害。
被冷落在一边的方寿宁见状,悄然撇了下嘴,但扭头再看向黄粱冰时,脸上已经带上几分明显的尊敬:
“黄老镖头,不知您老可有找到山匪的好办法?
我们方才一番讨论,准备让猎户前往山中寻觅,不过我觉得这办法,想短时间内在深山老林找几十个人,却是见效太慢。
恐怕到时便是找到了贼窝,那些女人也早被祸害干净了。”
他这番话虽然是有心刁难,但也不是瞎问。
黄粱冰往日作为镖头,押镖途中常年要和那些山匪在荒山野岭中打交道,肯定更了解那些人行走山间的习性。
“哈哈,我那三四十年镖当然不是白走的。”黄粱冰仍旧保持着傲然神色,而傲然中又多出了一抹得意,“去那边,与你们细细说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向大堂中间,用两张方桌拼起来的议事桌。
走动中,他打量了几眼此时还站在自己位置上的王腾,脸上露出一抹刚刚没有展现过的笑容,随口赞了一句:
“外乡来的小伙子,还不错!”
这话虽是赞许,但完全是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口吻说的,给人一种趾高气扬的感觉。
不过考虑他的年龄也确实比自己大好几十,王腾尽管听了觉得不舒服,可也没计较,只笑了笑,谦逊说道:
“老镖头谬赞。”
黄粱冰没有接话,从怀中取出一個封面写着‘走镖册’三个大字的书册,向围在身边的几人介绍道:
“这是往年走镖时,局中镖师所画,近几年我闲来无事,便收集起来,整理成册,记得也有我们葛岭这边的地形。”
一边说着,他一边翻开了书册。
王腾定睛看去,只见书册的扉页上面,画着许多模样不一,粗细不等的线条,各个不同位置,还写满小字,是一个个地名。
很显然,这走镖册就是一份地图,只是在这个时代,能画的这样精细的,非常少见,许多生长在乡野的人甚至从不知道有地图这东西。
几个乡绅看着册子里的图画,都是又惊讶,又茫然,没弄明白凭借这小册子,怎么能在山中找到山匪的踪迹。
而王腾则看得眼前一亮,因为临江这边的山势复杂,很多区域是走不了人的,有了地图,再有确定的事发地和事发时间,基本就能确定那些山匪的去向。
“就是这里了。”
黄梁冰一连翻过十几页,终于在其中一幅图上停下动作。
随即,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铅椠,然后一边动笔在图上的小字上画起圈,一边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来之前打听过,山匪自去年在大洋活动,劫掠了百艺村,红星村,金沙村,福泉村,这四个村子,今年到现在是,夏坝村,大松村,下河村,你们看出什么了么?”
等他问出这话,图上已经画出了七个圆圈,只不过这些小圈分布零散,方寿宁和乡绅们都没见过地图,面对黄粱冰的问话,都是面面相觑,摸不清头脑。
但这时黄粱冰却面带得意的卖起了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