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洒你的勇力,以兵锋摧垮这末日,将众多生灵送入死亡!”
“我许诺你,与我同行者,我向你许诺!”
“你若是愿意重拾兵刃,将毁灭掷向万物,我将与你共享权柄!”
“你将是战争本身,是毁灭万物的兵刃,是残杀之主,是血腥的主宰,无上的权柄归属于你!”
“闭嘴!”
橡木长矛穿透猎犬的阴影,扎穿穹顶,壁画里阴森的神明随同木屑一起崩裂。
破洞洒落灰沉沉的阳光,照亮罗素尚未收回的手掌。
狂怒像山火,一点火星燃起烧燎万物的烈焰,从心底燃起,煎熬本就摇摇欲坠的道德。
“你这凶狂之神,和善永远是伪装,不是想要将我推向死亡,便是要我投身战争!”
“我没有被欲望拖走,也不会屈服怒火,你的言语不能让我动摇——我仍会继续先前的计划,结束饥荒与动乱,然后投身复仇。”
猎犬蹲进阴影里,身体再度缩小,头颅却已进入马赛克窗的光影,半边身体已露在明处。
“我是战争本身。”阿瑞斯嬉笑:“你怎能责怪我?”
“要是你心里没有半分暴虐,想要残杀万物,屠戮所有——我又怎会出现在此,与你同行?”
“你见到孩子餐食鲜血,丈夫掩面而哭,心中可是想过:‘送他们团聚吧,赐下死亡’!”
“你见到满地饥民,首先升起的不是同情,而是杀欲和渴求,诞生前的经历已让你习惯厮杀与毁灭!”
“你一遍遍叮嘱官员,被忙碌的政务,繁杂的小事弄的烦躁,杀意升腾又压下,只恨手掌不能浸没血腥。”
“你装的像是无欲无求的圣人,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渴求毁灭的兵锋荡扫一切,以双手拧断忤逆者的脖颈。”
“罗素,你诞生前,便与我同行,与战争同行,荡扫万物,挥舞残杀,如今怎么被人的道德牵绊了?”
“听我的劝,不要再伪装,出门将那些渺小的生物毁灭——用你的双手,献上鲜血与残杀,迈开脚步与我同行!”
猎犬走出阴影,漫步在明处,抬脚便有血流相随,飘起兵刃与残骨,妄图催发更旺盛的狂怒。
“如果我在这里屈从……”罗素紧握权杖,心中已有决意。
“这不是屈从,只是释放本性,将原始的冲动,暴怒的野兽释放出囚笼,播撒毁灭的箭矢。”
猎犬走上台阶,昂首时几乎要触到男人的脸庞。
血流将要淹没人的脚踝,一股冲动妄图把他拖入战争的狂躁。
“不!”罗素猛地站起来,绕过阿瑞斯,走过包铜圆柱的阴影,迈向出口,将战争的猎犬甩在身后。
“如果我在这里屈从,先前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
“你与阿佛洛狄忒其实并无区别,阿瑞斯,战争,你只是用和善的言语与亲近的姿态伪装真实。”
“如果我屈从与你,违背本意而堕落,我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