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岑的这番话,对于子瑜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从小便在一本介绍各大门派的书籍中看到了关于凌霄门的描述,从那时起,他便对这个主修剑术的门派充满了向往与憧憬。他曾多次央求父亲教他凌霄门的御剑急行术,但父亲却总是以不会为由拒绝了他。子瑜心中曾因此埋怨过父亲许久,以为父亲是不肯将这门绝技传授给他。然而现在,他却从文之岑口中得知凌霄门早已不复存在,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更令子瑜难以置信的是,文之岑还告诉他父亲并未离世。这几天来,子瑜一直在为父亲的离世而悲痛欲绝,眼泪都快哭干了。现在却突然得知父亲还活着,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亲眼看到归寂符发动,整座山都被白光笼罩,在归寂符的威力下,不可能有活物能够生还。然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父亲还活着,这简直比凌霄门被灭门还要让他感到震惊与不解。
“不……这不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还活着?那范围如此巨大的归寂符,他怎么可能从中逃脱?”
子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打乱了思绪。
“你父亲曾是印罗的长老之一,地位显赫。你真的以为他仅仅是一个剑修吗?他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文之岑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子瑜的脑海中炸响。
“长老……印罗……”
子瑜再次被震惊到,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从小到大,父亲口中的印罗都是一个虚伪、不可信的门派,而现在却告诉他父亲曾是那里的长老,这让他如何接受?
子瑜僵直在原地,大脑一片混沌。三个惊人的消息接连而来,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临走前,你父亲给你留了什么东西吗?”
文之岑的提醒让子瑜突然回过神来,他想起父亲在让他离开凉川时给过他一个小布包。他小心翼翼地从背囊中拿出那个布包,布包是父亲亲手做的,形状像个口袋。这么多年来,子瑜从未打开过它。
他轻轻解开布包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只见里面露出一沓画好的符纸。
“这是……符纸?而且都是已经画好的?”
子瑜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符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哈哈哈,果然没错,这些就是符纸!”
文之岑见状哈哈大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然而子瑜却仍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些符纸究竟有何意义。
“你父亲在获得火云剑之前,曾是一位出类拔萃的符修。要知道,此界修行法门繁多,各门各派皆有其独门绝技,常见的有剑修、器修、符修、法修、体修以及丹修等。在你父亲成为火云剑的继承者之前,他专注于符修之道,修为更是达到了金丹后期的境界。当他成功通过火云剑的试炼后,便转而跟随我学习剑法。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没过几年,他的剑技便超越了我,甚至超越了众多同等修为的剑修,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实力。”
子瑜闻言恍然大悟,原来百里史极曾经向他传授过符纸的使用方法和常见符纸的功能。他一直以为这些符纸是父亲偶尔外出时购买的,因为从未见过父亲亲手绘制符箓。家中虽有许多黄纸,但子瑜一直误以为它们有其他用途。
“你父亲定是在归寂符燃烧殆尽之前,便利用土行符和急行符遁走了。你父亲所绘制的符箓,在市场上可是极为珍贵的存在。土行符与急行符相结合,瞬息之间便可远遁百里之外,轻松避开归寂符的笼罩。”
子瑜呆滞地盯着手中的符纸,支支吾吾地向文之岑问道:“那父亲……为何迟迟不来找我呢?”
“你以为你父亲会轻易被几个初入金丹的印罗弟子逼得使出归寂符吗?他可是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多年来从未懈怠修行,如今实力已然不在江尊文之下。放眼整个印罗宗,除了化神期的怜泽长老,几乎无人能在修为上超越你父亲。然而,怜泽长老并不热衷于宗门事务,只是挂了个长老的头衔,并不愿担任宗主一职,否则这宗主之位岂能轮到江尊文来坐。因此,你父亲之所以传出假死的消息,实际上是为了方便他执行一项更为重要的任务。至于让你携带火云剑逃离,无非是想让江尊文深信百里史极已死,而你只是一个他连面貌都不曾识得的毛头小子。再者,江尊文手中的神器沧涛令恰好能够压制火云剑的云火之力,他自然也不会将你视为多大的威胁。另外,据我所得知的消息,印罗宗那边似乎正经历着一场变故,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带你前往火流潭,参加试炼,让你成为真正的火云剑继承人。”
“试炼?可是我现在不是已经可以使用火云剑了吗?”
“哼,你也太天真了。你只是暂时得到了你父亲的允许使用火云剑,能够施展出无垢莲华这一招,已经算是你和火云剑之间颇为投缘了。但即便是我认定你为继承人,如果你不去参加试炼,火云剑也不会真正认可你。你要知道,这把剑是有着一定自我意识的。”
子瑜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火云剑,只见它竟然发出了嗡鸣之声,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印罗宗的变故不会持续太久,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那我们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便启程,我会带你离开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