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家主范泗,陈家陈泰,王家王肃,三人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范泗拱手道:“秦县令,我等退会,也是受秦县令声名所累,当初在契书之中,可未曾言明这点。”
秦诩冷笑一声:“所以呢?”
“想不履行契书是吧?”
三人面色有些尴尬,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
秦诩又道:“不履行契书也行,明日本官就放出话去,你们三家言而无信。”
陈泰神色凝重道:“县令大人当真要如此,我颖川陈氏,可不是齐家,田家这种任尔屠戮之辈。”
陈氏一族确实不小,是颖川望族,曹老板麾下的谋士陈群,就来自陈氏。
陈泰这这一支,算是旁系。
秦诩讥笑:“威胁我,不好意思,我这人头似镔铁,你再换个方式。”
陈泰气极:“你……”
转头看向甄老夫人道:“老夫人,甄陈两家,乃是世交,当真不留情面。”
甄老夫人淡淡看了他一眼,闭目养神。
秦诩又道:“万宝商会,可不是随意就能进出的,无规矩不成方圆一切都按契书走。”
有个发福的男子站了起来:“诸位,且听我一言,既定了契书,就该按契书约定行事,否则,这契书形同虚设,吾等脸面何在?”
苏双也起身道:“张兄所言极是,吾等当信守诺言。”
同为毋极大族的刘氏家主刘开也起身道:“陈家主,尔等退会,想必是因秦县令杀了不少世家子弟的缘故吧?”
陈泰点头承认。
刘开笑了笑又道:“秦县令所杀之人,那个不是罪行累累,可没错杀一个好人,我刘氏同为毋极大户,家中亦有不少管事被杀。”
“我想说的是,县令大人杀的好,此等蛀虫,不杀留着坏吾等声名吗?”
陈泰几人脸色复杂。
也没再多辩解,只能老老实实按照契书约定,退会者,赔偿商会所进商品本金的三倍,永不纳入。
三人离开后。
秦诩微微一笑:“多谢各位仗义执言,请受秦某一拜。”
“县令大人客气,我等既为商会同仁,自当同气连枝。”
秦诩又道:“好,今日正好相聚于此,秦某正好有事要说。”
“诸位稍候。”
秦诩向甄姜点了点头,甄姜转身走向后堂,没多久,领着侍女端着酒出来。
“这是我夫君新制的酒,请诸位品鉴。”
苏双凑近一闻,眼前一亮:“好浓郁的酒香啊!”
说着,迫不及待的猛尝了一口,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此酒真烈!”
张诃,安熹县张氏大族,甄老夫人胞弟,一看苏双这副样子,小心翼翼的浅尝一下,咂巴咂巴嘴。
“清冽淳香,入口冰凉,喝到肚中,如同火烧一般,好酒,好酒。”
刘开尝完后,越发觉得,刚才替秦诩说话,说对了。
秦诩嘴角一瞥,心道,三十多度的酒,烈你大爷。
不过对喝惯了十几度酒的东汉人来说,确实是烈酒。
“退了三家也好,这酒产量也是极低,本官此前还担心不够卖呢,所以一直没拿出来,如今却是刚刚好。”
“安熹舅父一家,毋极甄家,唐县刘家,卢奴杨家,苏兄这边的商队,再加上洛阳家兄这边,以目前的产量,一日可售百斤左右。”
刘开问道:“秦县令,不知这价格几何?”
秦诩摇了摇头:“这是新酒,价格未定,秦某对酒水价格了解不多,诸位可畅所欲言,商定一个合适的价格。”
“娘子,设宴,我们边吃边聊。”
没多久,酒宴备妥。
甄姜和甄老夫人,自觉退场。
秦诩陪着五个可以自称老夫的中年油腻大叔,饮酒作乐。
刘开多喝了二两,摇头晃脑的咕哝道。
“祖父在时,老夫喝过的御赐美酒,与此酒相比,也少了几分滋味!”
“依老夫看,一斤价值百贯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