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手指由指尖又簇生出一节层层包裹在一起的黑色硬甲,好似十个黑色的蛇头挂在两把蒲扇上,不怀好意的轻轻颤动着。
长啸完,任村长站直身体,低下头望着院中,他变得更高更壮了,面部光滑饱满,双眼精神奕奕。
此刻,院中其它两人在他眼里就像两只可以用来戏耍的小猴,只等他一声号令,他们就会吱吱叫着拍起手翻起跟头来。
他舒适的扭扭脖子,活动一下四肢。
胸前被暴力劈开的刀口已经干涸,好像只是被人用墨笔轻轻画出的一道奇怪装饰。
“可惜只是个干瘪俗人的生魂,也就只能有这么大功效了。”
他看一眼夏南山:“如果是小道长的生魂再用特别的方子提炼,那就不一样了,定能助我更仙化一步!”
“特别的方子?是指那个破镜子吗?”夏南山向那个镜子抬抬下巴。
“我倒是觉得奇怪,这镜子明明已经吸了几天小道长的神识,又喝了小道长的血,为什么不能吸纳小道长的神志身体呢?”
“这就是每天晚上照的我睡不着觉的那个破镜子啊。”
夏南山故作回忆状:“说起来,第一天晚上我栓了院门,惠姨却出现在我的床前。再加上你这镜子本就摆在个不吉利的位置,我每晚又是噩梦又是怪事的....这样的待客之道,我哪里还有心情乖乖躺在那里给它照呢?”
夏南山又用委屈的口气说道:“还有你说的血,虽然有一天晚上我在沈兄家里喝酒似乎回来就有点头晕,但好在惠姨的苦汤好好帮我清醒了一下。就我所知,没人取过我的血,倒是惠姨手上有个伤口,应是她舍不得我,于是取了自己的血给你吧。”
沈招摇听到这里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带着一种做坏事被抓到的尴尬:“我那时是想看看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而且我知还不到他们对你下手的时候。”
夏南山摆摆手,表示不放在心上。
任村长看着他们互动,不满的哼了一声,:“果然是那个没用的老妇,知道她脑蠢至此,早该杀她祭镜,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你才是蠢笨如猪,猪狗不如!你知为什么惠姨改变主意不再帮你为非作歹吗?”
夏南山愤然出声:“我猜你上一个用这镜子来提取生魂的是你的女儿云儿吧?你把她囚禁在小院里,用一山一亭的压魂阵夺取她的阳寿,又天天用镜子吸取她的神志,还骗惠姨说这是为女儿延年益寿的方法。可怜惠姨定是天天夜里从这院中枯井到小院老龟下的通道内爬过,去看女儿日夜昏睡日渐憔悴的样子。”
“不错,我每隔二十年需要一个女孩的生魂来提升我的仙力,以前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后来这个村子与世隔绝,想找个适合献祭的女孩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只有云儿,她出生那一刻就是带着使命的,这是天意,我精心把她养育到献祭的时候,是她的福气。”
任村长得意洋洋的说:“那老妇蠢笨,说什么信什么。后来云儿的生魂为我所用,我便说她与外人私奔,老妇就也信了,我们这哪里进的来什么外人!”
他顿了下又道:“但是这次这蠢妇怎么不听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