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迎春仍是无动于衷,司棋又道:“既二奶奶看重姑娘,姑娘也时常去她那儿凑个趣儿。老爷太太又不管事,老太太年纪又大了……”
“好了,”迎春打断她:“你去把我昨日看的棋谱拿来。”
司棋一愣,咬着唇去了。
迎春自己打棋谱没一会儿,探春也来了。
“二姐姐。”
迎春抬头,见是探春,笑道:“你从哪儿来?”
探春在棋盘另一边坐下:“还说呢,老太太病了,太太不知怎么,也说身子不适。我想来寻你,丫鬟又说你被琏二嫂子叫去了。”
“大房二房要分产,你可晓得?”
“你说什么?”探春惊道:“二嫂子和你说的?”
迎春点了点头。
探春又问是何故。
“我也不知。”
探春愣愣地:“一家子亲骨肉,老太太还在呢,怎会如此?”
迎春道:“明日起,家中就要清查产业……二嫂子叫我跟着去看看,学些经济学问。”
探春想起刚刚去给王夫人请安,却未与自己提起一点半点,心里冷了一瞬。
强笑道:“这是好事儿,你哥哥嫂子想着你,姐姐就只管去。”
“二嫂子是个好的,三妹妹不如和我一道去吧。”
探春看着棋盘,像是在考虑下哪一步,头也没抬地说:“二姐姐也说了,是为了大房、二房分产的事儿。说起来我是二房的姑娘,跟着二嫂子去像什么话。”
“三妹妹……”
探春笑道:“二姐姐不必担心我。既二嫂子没说分家,那往后我们就还是在一处,姐姐有什么见闻,难道不说与我听。”
“自然不能。”
“这才是呢。我下好了,该姐姐下了。”
迎春点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棋盘上。
贾琏院里,王熙凤也在抱怨:“我看二妹妹身边的丫鬟也没什么规矩,总是抢姑娘的话儿。二妹妹也不知打发了她。”
“叫什么名儿的?”
“好像是叫司棋。”
贾琏想了想,哼笑道:“打发了她怕是更麻烦呢。”
王熙凤疑惑:“这又是怎么说?”
“我们家四个姑娘,身边都有一个大丫鬟。抱琴随大姐姐入宫了,入画还有四妹妹的乳母等人,都被东府打发了。
剩下二妹妹和三妹妹身边的,一个是司棋,一个是侍书。
单说二妹妹身边的这个司棋吧,她姥娘就是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父母也在老爷身边伺候。
其叔叔婶婶又在二房做事,两边都不差。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能上当主子姑娘身边的大丫鬟?”
王熙凤道:“就算是如此,难道就能辖制主子姑娘?”
“也是二妹妹性子懦弱才如此,你看三妹妹,敢说敢做的,凭那丫鬟有什么靠山,难道能有比老太太还大的?”
王熙凤横了他一眼:“也是当哥哥的没本事,不能给妹妹撑腰,反过来还数落妹妹懦弱!
我瞧着二妹妹不是那等不知事的人,就是怕麻烦人罢了。
受宠的才能有恃无恐呢,二妹妹有谁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