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允来到外书房。
廖得志、王诚,早已等待多时。
此时,王允面前宽大桌案上,打开着两本颇有年头的账册。
王允翻看账册,抬头道:“廖大人,此账册真吗??”
廖得志小声道:“回王爷,卑职看这账册的用纸、行文格式,印章,确是西北军中之公文原件。这些是否是忠义亲王一案遗失的账册,还需对着案宗再验。”
王允蹙眉自语道:“账册怎会落在老尼手里。。。王诚,你在哪里遇到的老尼?”
“回王爷,属下奉王爷命,折返平安县,在县城,属下在街边面馆吃饭,店家便将包裹交于属下,说是门外老尼相托,还说“要紧要紧。属下看过包裹里的东西,方知是军中账册。只是要找老尼,店家说,人早就不见了。”
廖得志点头:“此人应该和义忠老亲王旧部相关。”
王允没搭话,又问王诚,王子腾大人丢的行李,找到了吗?
“回王爷话,找到了。属下听贾府琏二爷说,县丞派了全县捕头追查此事,已将盗贼抓获,东西倒是回来不少,只是,是否少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王允看着桌上的两本账册,心里发愁,义忠亲王一案,是大皇子主审,圣上亲裁定罪。
如今,像是有人要借此案,倒反天罡。
王允感到一丝寒意。感觉这两个账册简直有点烫手。
他有些迷惑,这么重要的东西,怎的就一定要交在自己手中。
王允厌烦的将账册推开:“二位知道这账册不同寻常,今天之事,不得透漏出去半句,否则,怕是有塌天之祸。”
廖得志和王诚连忙称是,他们二人知道这事也确实诡谲,又见王允一副不悦之色,不敢轻易进言。
这时,王善安进来回话:“启禀王爷,宫里夏公公到了,已经在大厅等王爷了。”
王允听罢,知道八成和手串一案相关,便令他二人在此等候,自己坐轿来到前面大厅。
此时,那夏公公正坐在大厅喝茶,见王爷驾到,连忙起身行礼。
王允落座后,赐夏公公坐着说话。
王允笑道:“不知公公至此,圣上可是有何旨意?”
“未有旨意,只是圣上有几句要紧的话,让老奴转告王爷。”
王允连忙站起,恭听圣训。
夏公公道:“圣上说,御赐手串一案,王爷受委屈了。此事,皆是因那毛贼,偷盗之后害怕获罪,便欺骗忠顺王爷说是王爷赏给他的。忠顺王爷,一时大意,便轻信了他的诬陷之言,上折奏事。请王爷看在忠顺王爷一心体国,并无私心,莫要嗔怪忠顺王爷的失察之过才好。”
王允含笑答谨遵圣谕,又行礼叩谢天恩。
夏公公笑道:“圣上已经下旨,忠顺王爷罚奉三年已示惩戒。这样,圣上说,也是给王爷一个交代。”
王允面向大内方向跪下谢恩。
二人重新落座,下人又端上茶来。
王允暗暗松了口气,假意随口问道:“此事已经明了,不知那毛贼将如何处置?”
夏公公低头喝茶,头也不抬,淡淡道:“已杖毙了。”
王允闻言心里一沉,血往上涌,连忙低头喝茶掩着。
夏公公撇了王允一眼,笑道:“此毛贼,偷盗御赐之物,又诬陷王爷,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只是,他尚知廉耻,总算还王爷个清白,亦属不易,依老奴看也算个忠仆。”
王允嗓干口苦,心内隐隐作痛,只是低头吃茶。
夏公公自觉失言,突然转移话头道:“老奴听说,圣上欲派王爷和忠顺王爷同领个差事,圣上体恤王爷,怕王爷心里不痛快,便缓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