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节则结成环状套住上面的铁索,确认稳妥后,鼓励了几句让他们上桥出发。
有险无惊的过了对面。
五个背着东西走在前头的村民,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倒是岸边不远处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们。
也不能说全不认识,至少站在中间抽烟袋的那个老爷子,江屿还是挺熟的。
可再熟悉,现在也要装出不认识的样子。
江屿让陈汐和李琳往里走,远离河边,自己站在原地等着吴哲。
看着老爷子往地上敲了敲烟灰,背着手笑眯眯的带人向着自己走过来了。
老爷子也是个主动的。
隔着几米远,大嗓门就叫了起来。
“是江屿同志吧,我是云寨村的村长吴德勇,代表全体村民欢迎你们,也感谢你们对我云寨村的帮助,有心了。”
吴德勇年轻时候出山讨过生活,普通话说的还行。
“勇爷好,我是江屿,那边个子高一点的是我姐陈汐,另一个是永邑县教委的老师李琳。”
双方默契下,相互介绍认识了。
这时,吴哲正好从铁索桥上下来。
“勇爷,你们怎么过来了?”
“贵客上门,我不得出来迎一迎,把咱们村里的态度摆明了么。”
老爷子解释一句,招呼着江屿回村。
“江屿同志,陈汐同志,李琳同志,村里备了酒菜,咱们回去边吃边聊。”
“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和吴敬是好朋友,也是您晚辈,叫我江屿或者小屿就成。”
江屿从善如流,挪步到老爷子身旁,边走聊边聊。
老爷子待人周到,还抬头冲陈汐她们喊了一声。
“女娃子,路远,山路难走嘞,老师你要是累了就说一声,咱就停下歇一歇。”
吴德勇是云寨为数不多重视教育的人,这得归功于他早年讨生活的经历。
他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要想让村里人生活的更好,甚至走出大山,唯有读书一条路。
他想改变,只不过也仅仅知道读书好,但好在哪里要怎么去改变他说不上来,加上村民守旧的认知,想改变也有心无力。
所以当面吴哲的到来,让他很重视,这些年来成了吴哲最有力的支持者。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村里这条件,多数时候连课本都凑不齐,更别提课外书了,教学和学习工具那就更谈不上了。
大多数村民家里,连饭都吃不饱,家长还能有多少心思送小孩上学。
在无知、愚昧、顽固的村民眼里,小孩去学校读书还不如在家里帮忙干活呢,特别是女孩子。
重男轻女的现象哪里都有,但在云寨尤其严重。
江屿犹记得,他们常挂在嘴边的话,好听点的是这么说的:嫁出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难听的是这样:就是个赔钱货别浪费钱,在家里干一年活就多赚一年。
甚至还有的人家,为了几百块钱彩礼,把自己十四五六岁的女儿卖去很远的地方给人当媳妇。
各种糟粕观念和恶习,根深蒂固,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多了个吴哲,也施展不开。
所以吴德勇对于江屿的到来,就显得特别激动和热情。
因为有了物质基础,他们才能看到改变的希望。
云寨村建在老鹰山山腰的一处山谷里,往上爬还得花上半个多小时。
几人一路聊着天,相互大致都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虽然许如山对他们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这些东西都是不能暴露的,表面上还是得配合着装一装,做做样子。
“小屿呐,你们这次来有什么章程没有?”
“主要就是为了村里的孩子们。怎么才能让孩子回到学校,是第一步。如何让他们坚持学下去,是第二步。我知道,想要实现这些遇到的阻力会很大,主要还是来自家庭层面的阻力。”
江屿来之前就考虑过会遇到拿着问题,心里也有大致的想法,不过这会显然不是谈这些好时机,他也就没怎么提,只是把将要遇到的主要问题丢出来。
“孩子们肯定是想读书学习,想去外面看看精彩世界的,有吴老师正确引导他们,我不担心,所以孩子本身,我们可以先撇开不管,先把家长搞定。”
“另外我还听吴敬说,你们村还有几个父母不在只有爷爷奶奶在的孩子,甚至还有一个孤儿,情况属实吗?”
江屿把前世的朋友吴敬拿出来,毫无愧疚感的来回顶锅。
“属实,确实有,这样的孩子一共三个。”
“我想资助这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