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与我也是从小一同长大,十分要好,但可惜他也得了那种疯病,后来病发,狂性大发,跑出了门,再也不见了,想来,也就是你刚出生时候的事。”
听了孙凤心的话,孟云志与孙熙白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看来,孙凤心没有听到他和孙熙白的对话。
当夜,孟云志带着《孟氏简谱》回到了粮铺,研究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元宝的大嗓门就在孟云志门口嚷嚷开了:“姑爷!姑爷!快开门!来生意啦!”
孟云志一夜和衣而卧,睡得本就不踏实,现在被元宝吵醒,心头烦躁。
洗漱完毕,耷拉着脸来到柜上,一个兰记的掌柜装扮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见孟云志出来,赶紧迎上前,忧心忡忡地说道:“哎呀,孟老板,你可让我好等,我们家老爷前日已与你定了契,但昨天您整日不在,您看这垄头村的粮食该怎么办??眼瞅着这又要下雨了呀。”
听到这里,孟云志才恍然大悟,自己昨日一门心思扑到了宗族会和孟家的那本《孟氏简谱》上,把这茬忘了。
买卖人,最讲究的就是信义,要是垄头村粮食出了岔子,现在他孟云志也跑不掉,兰记的一大一小两个奸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
“元宝,带上租契,跟这位掌柜一起,去把垄头村粮食都放进我们的仓库和晒场。用我们的驴车运。”
元宝拿着契约与兰记的人一起处理起了垄头村的粮食。
这边孟云志哼着小曲,手拿小茶壶来到破庙门口看热闹。
热闹,是兰记的,兰豪用兰记抵押从万阎王那里挪借的地下钱庄的银子,这事被孟云志捅给了兰曲九。
回了兰府,兰曲九将兰豪一通臭骂。
但借据不容抵赖,虽说他们兰家家大业大,可大部分家业都在货物及铺面上,一时间也难拿出如此多的现银去还债。
不多时,兰曲九就出现在了破庙门口。但一抬眼,兰曲九看到孟云志就在旁边端着小茶壶喝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赘婿这又是来看自己笑话了。
出人意料的是,兰曲九刚要敲门,庙门却自己开了,上次兰豪遇见的两条被拴着的狗冲了出来,一溜烟冲向远处街角看戏的孟云志。
兰曲九心中暗喜,让你小子看戏,这次看你不被咬死也要残废。
谁知孟云志拿开茶壶,不慌不忙,眼睛直勾勾瞪着两只狗,两只狗如同被勾了魂一般,一个急刹,定在那里,尾巴一个劲地摇晃。
这小子太他娘的邪门了,莫不是有什么妖法?
庙里一阵木头点地的哒哒声传来,万阎王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倒要看看,哪位高人降住了我的大宝二宝。”
孟云志整理好衣服后,闲庭信步来到万阎王面前,万阎王上下仔细打量后,眼睛直勾勾盯住了孟云志的腰带。
被万阎王看的不自在,孟云志刚要后退,万阎王一把扯过孟云志腰带上的古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哭喊:“你咋才来嘞!你咋才来嘞!”。
这一通操作倒是让孟云志不知所措,兰曲九也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万阎王抱着古玉跪地痛哭,好不容易被手下拉起来后,万阎王赶紧将孟云志迎进了破庙。
坐定后,万阎王先对兰曲九说道:“兰老板,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今日要招待这位贵客,没工夫陪你瞎闹。”
兰曲九的CPU估计已经被干烧了,阿巴阿巴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来干嘛的,于是壮着胆子说道:“万老大,日前我儿兰豪在您这里用兰记作押,借了四千两的银子买粮食,现如今,粮食虽然都已收好,但近日天气突变,雨水不停,粮食要烘干脱壳售卖,估计三个月没法全部卖完,这趟来,想请您多宽限几日。”
“兰公子可真看得起我孟某,为了整倒我,竟然用整个兰记作抵押,兰老板,你这儿子教的好啊,心狠手辣。”孟云志心中暗笑,这兰曲九也是可怜,被自己儿子坑这一把,还要腆着老脸来求情。
万阎王一听,来了兴趣:“等等,你是孙家那个赘婿,孟云志??”
“正是在下。”
“那你这块玉是?”万阎王眼睛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这块玉。
孟云志取下古玉说道:“实不相瞒,这玉是孟某的随身物件,自小跟我,玉种不是什么好玉,万老大要是喜欢,尽可以拿去。”
说着孟云志将古玉递到万阎王面前,万阎王却连连摆手:“折杀我啦!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收这古玉,恩人,你等等啊。”
万阎王说着砰地一把站起,指着兰曲九说道:“好你个兰曲九,我当你儿子准备对付谁,早知道你儿子要对付的是我的恩公,我让他当时就走不出这庙。现在还想让我宽限,门都没有,告诉你,一天都没得宽限,你兰记还不上银子,我抄了你的家。”
兰曲九浑身汗涔涔,这孟云志到底何方神圣,怎么又和万阎王扯上关系了。
万阎王发落完兰曲九,转头和颜悦色地对孟云志说道:“孟老弟,我有眼不识泰山,瞎了我这一对招子,这样,今天在我这地盘,给你摆酒,你要是气不过,现在我把我这对招子挖给你,就当赔罪。”
说着万阎王已经抄起一把尖刀刺向了自己的眼睛。
孟云志赶紧拦住万阎王:“使不得使不得,这样吧,先让兰掌柜回,我们慢慢聊,如何?”
万阎王千恩万谢,回头对兰曲九骂道:“赶紧滚!不然今天拿你耳朵下酒!”
目送兰曲九滚蛋,万阎王拉起孟云志的手就往后面花厅走。
“恩公!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