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想回家一趟……”
朱长生抬起眼皮看了景秀一眼,又赶紧垂下了眼睑。
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吧?才来几天就想家了?我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玩心未泯的小混混?
景秀的眼睛变得严厉起来。
“不是别的意思,是我想大队的土也征收过来了,以后要平整土地,要修渠引水,城里这些工人们都没干过,我还是回去找几个人来帮忙更得心应手。”
朱长生闪躲开景秀的眼神,嗫嚅着。
“侬脑子坏塌了?景总要侬想办法让工人签字同意改制,侬却想着如何将叶侬的狐朋狗友叫来城里享清福?景总,千万别听他的,就让他去干农活搬砖头,他就只有卖苦力的能力!”
况国和一听急了,向景秀大义灭亲起来。
“你去找朋友帮忙?”
景秀没有搭理况国和,而是走前一步,盯着朱长生又问了一句。
“嗯,擒贼先擒王,我一个人没个搭档好难办成事的。”
朱长生低着头,像是一个被家长抓住偷东西吃的孩子。
“我跟你说过绝对不允许使用暴力非法行为,你忘了吗?”
景秀自然知道他肯定不是回乡找一些会锄地的农民,要是这样,黄土大家只要花钱也不愁雇不到人。
“当然没忘。景总您放心,对于那些软硬不吃的滚刀肉,我们有的是办法治他们,我发誓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拳头。”
朱长生听到景秀这么说,立马知道景秀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举起右手发誓承诺起来。
“去吧。钱够用吗?”
“哪能不够呢?您不是给我了奖金吗?我还了我姐一半,回家给我老娘分剩下的一半,别的用来招呼弟兄们,绰绰有余。”
朱长生拍拍口袋,偷偷瞟了一眼况国和,不敢告诉他准确的数字。
“那就这样说定了,星期六之前,如果没见到全厂所有工人签名盖章的意见书,你也不用再在我锦绣集团做事了,你继续回你的老家阉猪去。”
景秀看着朱长生,缓了一口气接着说:“如果你和你的弟兄们能够不惊动领导和派出所的情况下完成此项任务,你带来的所有弟兄,以后的工作我来安排,再也不用回去种田了!”
能够从农村户口转变成城镇户口,这在农村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比给他们一万元钱还值得庆祝。
“就冲您景总这句话,哪怕我留下来的只是一具尸体,我也必须将这事办得妥妥的!”
朱长生将挡着他路的况国和一把推开,高昂着头走出门去,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况副总,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服装厂联系好了?”
况国和一听,也立马忧心忡忡地出了门。
做实业难,难于上青天。
但都穿越了!
“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看着窗外锦绣集团的招牌,景秀坚定了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