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面上三个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仍身居高位,屹立不动,不过,下面却已物是人非,换上兴元帝早已物色好的新人,将三人的权利慢慢架空。
不得不说,高元师这招釜底抽薪够狠。
朱奕与皇甫西陵不得不佩服李石增,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仍能气定神闲,依旧在这谈笑风生,还有闲心看景品茗,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当宰相呢?
朱奕此时也静下心来,啜了一口神女茶,果然是嫩滑爽口,滋味隽永。
“李相的风范真是让我等望尘莫及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稳坐钓鱼台,不动如山,果然是高人啊。”皇甫西陵的话中不无讥讽。
朱奕刚要劝说皇甫西陵不要莽撞,不料,李石增一摆手,拦住他的话,轻叹一声。
“你们或许会觉得我现在仍身居高位,在你们面前摆架子,装高人是不是?实话跟你们二位说了吧,你们贬了的也好,调任的也罢,都算是脱离苦海了,而我与韩牧、司马二人,才是最难熬的呢,只是时机未到而已,一旦他动手之时,便是我等死无葬身之日。”
“啊?”朱奕、皇甫西陵二人一听这话,不由大吃一惊,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如此凶险。
“李相,那你还等什么,不赶紧想个万全之策,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李石增无奈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你们以为我不想吗,前几日在洛水边,本想与那位高人攀谈几句,不想却碰了个软钉子,被人用一句诗给怼了回来。”
“什么诗?”
李石增看了一眼花红柳绿的花园,想起那日在洛水边垂钓的少年,以及后来鲁伯纪回来跟他说起的那句诗,悠悠念道。
“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寒与热,总随人。”
……
快哉亭中三人一脸愁容,对坐无语。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