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地,朱鸿玲吟诵了这么一首诗,搞得气氛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据说当初黄巢也是屡试不中,在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科举之后,他纵马持弓,一箭没入长安城头砖石之中,箭上带着的纸上就写了这么一首诗。
当时唐僖宗认为这只是落榜学子的一句抱怨,可谁又能想到他真的做到了那句‘我花开后百花杀’,据说他在长安大举屠戮世家贵族,导致北宋初年朝中无唐时以来世家……
话说回来,西方还有一个落榜美术生来着,这不知道过个几十年会不会出现……
总之,我个人不觉得这样的科举是个好事,国家公务人员被世家大族垄断,平民百姓失去上升通道,那国家必定是一潭死水,灭亡是迟早的事儿。”
不得不说,朱伯溱觉得自己女儿说得很对,可谁又去面对那些世家大族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朱伯溱觉得更有必要与朱鸿玲当面谈谈。
“神枢,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随口吟诵的,是一首反诗?”
称谓的变化中流露着朱伯溱的态度,但说实话,朱鸿玲还真没带怕的,“安啦父皇,世上的反诗那么多,说白了只是他们没有成功罢了,不然就成了开国名篇……
抛开这些不谈,难道父皇不觉得这首诗还是有那么几分豪情,甚至能引起几分共鸣吗?”
但朱伯溱明显不满意朱鸿玲现在的态度,而他的语气中除了一些怒意,还带着几分莫名的担忧。
“神枢,朕没在和你说笑!”
然后在房梁上看戏的洛箫霞直接乐了出来,并且决定再拱一把火,“哎呀呀,伯溱老弟,你别看鸿玲这样,但她可根本不带怕的哦~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的别人可是连吃水泥都敢的哦~”
毫无意外,洛箫霞收获了朱鸿玲的一个白眼,而后者也再度严肃了起来,“放心吧父皇,儿臣自有分寸,毕竟一位伟大的导师曾经说过,‘革命者不能只想着起义,要善于利用议会争取权力,就算到了不可避免采用暴力的时候,也要慎之又慎……’
总而言之,我也就今天说说,不过要是有人在某个影响力巨大的报纸上发表这么一句话,‘安史乱后无英豪,不过是生死命一条,三岁孩童戏歌谣,再无人比那黄巢’的话……想想就刺激。”
但这句话明显不能让朱伯溱放心,他甚至更加担忧了起来,现在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好巧不巧,之前一直没开口的宁金云补充了一句,成功的让朱伯溱的心情向不妙的方向一路滑落。
“鸿玲的意思就是现在还没有到你可以一呼百应的时候,所以你选择了克制,不过这么坦诚真的好么,听着你像是要造反哎?”
对此,朱鸿玲微微一笑,“革命的事怎么能叫造反呢?
而且我们毕竟是亲子,就算想要的有所不同,也可以通过沟通不断调整嘛,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妥协的重要性呢?”
随后宁金云就针对朱鸿玲所说的“亲子”做出了提醒,“最是无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