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言乱语地说:“你能深入到一个人的内心吗?你能知道一个人内心的世界吗?你能有把握一个人的灵魂真正属于你吗?你能在死后成灰中记得一个人的样子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些,或许是为了让她更落寞,或者是让她更清醒一些。李凡无助的泪水让我心里泪涌如泉,可我不能告诉她,其实我心里更难受,并不是因为和她之间这种关系,或者说她想象中的“不需要”她的想法,而我无力地改变这一切,包括孩子、多多,还有李凡。
一切都无法改变!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过着自己每天24小时的日子。原本以为多多回来,我的心情会好一些,可是当多多落魄的样子,还有那无法预知的未来,我发现自己一瞬间变得脆弱起来。如果我把我和多多之间的事情讲给李凡听,那也不是一小段时间的事,说了她也未必相信。
我对李凡说抱紧我。李凡就紧紧地抱住我。至少她觉得我还是需要她的,虽然我这根稻草不能燃起熊熊烈火让她取暖,但还是足够她能在这时心静下来。李凡问:“你有蔡依林的《LOVELOVELOVE》这首歌吗?”
我说没有,但下载也只是一下下的事。她说你就下载下来,我在街上听到,觉得挺好听的,还专门问了一下别人这首歌的名字。我说好的,我离开她的肩膀,打开电脑,上网把这首歌下载下来。
李凡在背后抱住我,我看着那首歌在网际快车的图形显示中,几个点不停地前进着,在最后突然一停,成为一片空白。李凡说放出来听听,我就播放出来,声音一下占据了屋子,好像赶走了刚才李凡的忧伤,因为她此时正在我的脖子上亲吻着。我觉得好痒,站了起来,看着她,她的嘴巴微微张开着。我问:“你怎么突然要听这首歌?”
李凡咬着嘴竟然笑了起来,笑容一下写在她脸上让我觉得有些不自然。李凡说:“没什么,就昨天下班后在街上听到的时候,觉得很兴奋,突然很想你,我就问别人这首歌的名字。”
我开着玩笑说:“不会是你流水了吧?”
李凡过来,坐在我身上,说:“你还要我吗?我想要你。”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总是误解我,知道吗?”
“什么是误解?可你明明昨天跟那个女人走了,然后一夜未归。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李凡望着我,眼里清澈得如同泉水,像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然后她又说:“我不管你的这些事情,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唉,我心中的多多,在这个女人眼里只是“那个女人”,让我总觉得有些不快,我说:“真的和她没什么的,我都说了几次了。另外不要叫她那个女人,我叫她多多,很早就认识的一个朋友。”
“是吗?多多?可她明明是女的啊?”
我哭笑不得,说:“不是哥哥的意思,她的名字就叫多多。”
“我不管她叫什么,现在我想要你。想和你在一起。”
我说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家里现在还等着你回家呢。那里毕竟有她的一个地方,每天她得回到那里,去填补她作为一个女主人的角色。到这里来和我在一起,她已经偏离了轨道。虽然她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轨道,可是我还是怕她从自己应该走的轨道上偏离出来,这对我,还有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她的那个家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
可是李凡却好像等不及了,把我的领带一扯,然后扒去我的衬衣,在我的胸膛轻轻地咬起来。
我说你今天怎么啦?还没开始叫唤什么?李凡说不是说过吗?听到这歌就兴奋。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登顶。李凡登顶后的表现很明显,就是会出一身的汗,冷津津的汗。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她还是没有。她躺了下来,把头放在我的肩上,我说你今天怎么啦?李凡说,不知道,很兴奋,但总是到不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想想办法,我都要急死了。我能想什么办法呢?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登不到顶。事实上她每次对有没有登顶并不在意的,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在意。
然后我想了一些办法,可是她还是没有。她要求我帮她囗,可是我真的是难以接受,我说这根本和我的嘴巴没有关系。可是她说她真的好想试试,在那一刻,我差点答应了。可是当我的脸一接触到她的卷毛时,我放弃了。
我躺在一边喘着气,告诉她时间很晚了,时间真的是很晚了。可她倔强地认为我不给她囗是因为我并不喜欢她,对她产生了厌烦心理。
为了证明她喜欢我,她要给我囗,我还是拒绝了。我独自去卫生间洗澡,我想如果没有性,男人和女人该怎样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怎样才能证明彼此拥有对方?我又想如果人不分为男女,这个世界应该安静很多,如果像一棵树那样活着,站在那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我刚好洗完澡的时候,听到屋外的门砰地一声。我知道,李凡走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床上空空的,空调还在呼呼地吹着冷气。我赤身裸体倒在床上,忽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其实是一个简单的要求。我拿起电话,很想给她发个短信要她回来,可是我把字输完后,按发送键的时候却又后悔了。我想不如直接给她打个电话,但又想到她这时肯定已经坐上车了,于是在拨完号码后又把手机放下了。
我突然之间就很恨自己,恨自己那么优柔寡断,恨自己不给李凡一个登顶。我想她走的时候一定很伤心,以为我真的不爱她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尤其是在一种压力下,还是让人不舍离开。
我起身撕掉了墙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揉搓在一起塞进垃圾桶里,然后还在里面踩了一脚,结果露出了一条安全套。李凡曾经说过要给我生个孩子的,起个名字就叫小寞寞,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时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么淡然,就像是风吹过薄云一般。
我没有任何打算,只是我们每次都会戴上套子,有时候会发出恶心的啪啪声音,令人感到厌恶。李凡也很厌恶这种声音,可是她说吃避孕药会长胖。我们只得这样忍受。
只有在她的经期之前的二三天和之后二三天,我们才敢丢掉这东西,才有真正的接触。李凡只有在这时才有特别享受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条安全套提出来,丢进马桶里,然后用肥皂拼命地洗自己的手。做完这一切后我就给鱼儿打电话,电话关机。给多多打电话,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