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回京后,收到家书,得知父亲病故,奏请丁忧并上疏称:流匪中以刘通为首,次为石龙。若圣上能一手打压刘通,一手招抚石龙,离间二人关系则叛贼内部必生嫌隙,日后便可一举拿下。李贤原本想的是招抚刘通,打压石龙,毕竟刘通只是一介莽夫,比石龙好招抚。后调查得知,刘通为谋害父亲主谋,且当时石龙并未与刘通一道,故有些许私心。
第二日宪宗召见李贤道:“朕昨日听闻你父病故,深感惋惜,本欲准你丁忧。奈何现如今多方纷乱,流民四起正是朝廷用人之际。故而夺情,让你替朕办一件事后准你丁忧。”李贤伏地道:“臣感念圣上厚恩,定不负圣上所托,还请圣上示下。”宪宗道:“卿昨日所奏流民一事,先前朕已派遣朱永前往荆襄剿匪,却不知遣何人招抚石龙。朕苦思良久,无人比卿更为合适,故卿切不可推辞。”李贤原本想举荐的人都想好了,被宪宗先一言堵住了无奈道:“臣愿往,谢圣上厚恩。”
大昌府衙内,石龙看着李贤遣来的传令官道:“来使可速回,报你家大人,招抚一事可议,地方由我们定,三日后在大昌城西十里的那个凉亭。”待使者走后,李原与石龙道:“国师,我等真的要降于朝廷?我等降了倒没什么,就怕大王不答应,我们皆可降于朝廷,唯独汉王不可。若他日朝廷命我等攻打汉王,岂不是同室操戈?”石龙摇头道:“远不止这些,朝廷借刀杀人,让我等投降,却不听招抚汉王一事,朝廷想让我等与汉王厮杀之际趁乱连我等一同斩杀。”
随后石龙又道:“降是万万不能降,汉王昔日为请在下下山,不惜劫掠了李贤老家,致使李贤父亲病重。依李贤之意,断然不会真让我等归降,而是利用我等对付汉王。待用完后,我等已无价值,届时必会对我等痛下杀手。”李原有些不解问道:“国师既然不愿归降,何苦与那来使带话,方才将他斩杀于府衙辕门之外即可。”石龙严肃对李原说道:“李将军莫要误会,眼下吾等需要时间,若能与李贤谈判便能增加吾等进攻夔州府的机会,将军可乘李贤谈判之际与王将军合并一处,火速袭击击夔州府,届时只待将军得胜,吾等便可将朝廷使者杀之殆尽。”
李原听后便道:“依国师所言,我将何时发兵前往夔州府?”石龙又道:“将军可早做准备,待我拿到朝廷给的招抚文书,着快马送与将军,将军可凭招抚文书诈开夔州城门,而后将军可将夔州府收为囊中,我等便凭借夔州府抵御朝廷。”李原道:“事不宜迟,在下即刻启程,愿国师早日拿到文书。”
三日后,石龙只身一人前往谈判,只见李贤带着数百将士严阵以待。随后李贤问道:“先生好胆量,某原以为先生会带大批军士护送,岂料先生敢孤身前来让李某佩服的紧呐。”石龙淡然一笑道:“既是招抚,石某自当拿出些诚意来,若是带军士前往,岂不显的石某缺少诚意?”李贤笑道:“先生此言在理,不过先生可想过若李某拿先生的人头献于圣上可是大功一件,难道先生不怕么?”石龙放声大笑道:“李阁老说笑了,阁老若要取在下这颗头颅尽可拿去,不过朝廷失些脸面罢了。借着招抚之名擅杀归降之人,不知日后这天下有多少人会相信朝廷,且阁老可看清楚这四周皆有我的伏兵。”李贤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有人影走动后道:“先生可真是好算计,只身前来却暗藏伏兵,逼得本官不敢痛下杀手。”随后石龙道:“今日在下已拿出诚意,不知阁老打算如何安置我等?”
李贤拉着道:“三日前,本阁老得知先生愿率众归降,连夜上疏禀明圣上,奏请圣上封先生为百户官,仍旧统领本部兵马,不知先生意下如何?”石龙伏地叩谢道:“在下深感阁老厚恩,定当结草衔环以报,若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李贤笑道:“先生请起,想必先生的任命能在五日后能收到,届时再谢也不迟。”
宪宗手持李贤的上疏,思忖良久便颁布招抚旨意:朕念及尔等受贼酋刘通蛊惑,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今迷途知返,朕心甚慰,即日起任命石龙为百户官兼云骑尉,统领本部兵马,出兵讨伐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