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段珪乃至现在的全体宦官来说,别人看不起也好,背地骂娘也罢,只要钱给到位,那就都无所谓。
而卢植的行为也无疑是触犯了段珪等人的底线,彻底站在了宦官的对立面。
“好。”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据实上报了。”
段珪眼神阴狠,再没了先前的笑容。
可卢植毫不在意,只是随口回应后,便拂袖而去。
“好走不送。”
……
另一边,此时营帐内的宁澈和宋平反倒相处的蛮好。
“宋兄,又见面了。”
宁澈笑容满面,举杯向宋平递酒。
而宋平也一脸温和的接过酒杯,饮后笑道。
“数日不见,宁兄风采依旧啊。”
闻言,宁澈笑着摆了摆手,轻声回道。
“哪比得上宋兄你,想必宋兄的收获亦是不小吧?”
宁澈出言试探,而宋平也没有隐瞒的想法,坦诚谦虚的说道。
“有幸得了几位大人赏识,当了个中宫侍而已。”
听罢,宁澈面露惊色,顿时便意识到宋平口中的那几个大人不简单。
“宋兄当真是谦虚,天子近侍可不是个小官了。”
中宫侍虽然不及常侍,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总之一般人是绝对坐不上这个位子的。
“哪里哪里,我要是常侍们相比那可还差得远嘞!”
“宋兄此言差矣,现在能当得了中宫侍,以后自然就能当那中常侍,以后愚弟我还要多多仰仗宋兄你了!”
“......”
接着,两人又相互吹捧了几句。
酒过三巡后,宁澈便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寻常碗口大小的黑布袋子,递给了宋平,十分认真的说道。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宋平接过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而入目的自然是一片金灿。
对于有用的人,宁澈一向都很大方。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袋子,宋平的嘴也咧开的更大。
“贤弟这就见外了。”
宋平话虽如此,但握在袋子上的手却攥的更紧。
见此,宁澈淡然一笑,轻声说道。
“钱不算什么,你我二人的情谊才重要。”
而宋平也放下酒杯,笑眯眯的说道。
“这是自然,不瞒贤弟你,我此次过来,还有一个好消息带给你。”
闻言,宁澈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问道。
“什么好消息?”
宋平得意一笑,随后转头向营帐外喊道。
“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侍卫便托着一个三尺多长的华盒进来。
“这是何物?”
宁澈接过长盒,面色疑惑。
而宋平又举杯喝了一口,然后笑呵呵回道。
“这是天子让你入鸿都门学才特赐的宝剑。”
宋平的话宛若晴天霹雳,让宁澈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这......”
此时的宋平还以为宁澈是喜极而顿,正一脸得意,殊不知宁澈的心情都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要知道在东汉乃至整个汉朝与三国,在世人眼里最正统的官学便是太学。
对于宁澈来说,进太学远比去鸿都门学要好得多。
两者无论是从影响力,还是宁澈能得到的好处的大小,太学都远胜鸿都门学。
毕竟鸿都门学的学子大都是平民与寒门子弟,而太学则全是世家豪强的公子,两者光是人脉资源就已经是天差地别。
而且汉灵帝创立鸿都门学就是在掘太学的根,因此鸿都门学也必然会受到整个东汉官僚集团的敌视。
鸿都门学能依靠的就只有汉灵帝和宦官集团,因此入学鸿都门学的人都会直接被视为宦官党派。
对此,宁澈很是无奈,如果能给他一次机会,他都宁愿不去这个鸿都门学。
现在乱世只是初现,朝廷至少还是能再苟延残喘几年的。
宁澈本来都没有参与党派争斗的打算,他只想着猥琐发育而已。
可结果刘宏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完全打乱了宁澈对未来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