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约在王章的府邸上聚首,而闫程也正匆匆向其赶去。
一路上,闫程都愁眉不解。
如今党人的力量还是过于孱弱,闫程虽然已经带着一部分党人投靠了何进,使得张让忌惮没有报复,但党人势力还是没有起势。
事实上党人的内部也并不团结,大家各有主见,可又没有谁能服得了众。
本来力气就小,结果力还不都往一处使,如此党人势弱的原因便可想而知了。
不多时,王章府内。
主位上,王章扫视一下众人后,便沉声说道。
“诸君,张让、赵忠乃朝中奸佞,祸乱朝政。”
“今吕公受其荼毒,吾辈汇聚,上书天子,请斩此二贼,救吕公于水火,还天下以清明乾坤!”
闻言,一旁的王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朗声附和道。
“国贼潜伏,天子受蔽,幸得吕公智勇并肩,朝堂之上,共谋策以清奸佞,拯万民于水火,江山可期!”
“不错,奸佞当道,天下共愤,书启万民心,朝野同伐,奸贼无处遁形,天子亦难容其恶。”
“当初党禁既解,吕公功不可没。今吾辈誓以热血酬恩,纵粉身碎骨,亦甘之如饴。”
“今朝,我等共书丹心,联名以誓,不负吕公之恩泽!”
众人群情激愤,当场就准备书写奏折,上报给天子,誓要诛杀张让赵忠,释放吕强。
见状,唯独闫程苦笑着说道。
“诸君,可否先听在下一言?”
闻言,王章眉头一皱,神色不悦的回道。
“汝有何话要说?”
其实王章等人,对闫程还是心有怨气的。
因为原本闫程已经拿到了证据,可他却一意孤行,放弃了这个大好的机会,对此众人自然会有怨言。
闫程对此自然心知肚明,可为了大局他还是无奈说道。
“诸君勿要再议诛宦官张赵,恐招党锢再兴,祸及己身。”
闻言,不远处的王芬当即大怒,指着闫程喝道。
“闫程你怎么能如此贪生怕死?!”
闫程没有动怒,只是接着问道。
“我问你们,就算张让和赵忠死了,那天下又会如何?”
听罢,王芬毫不犹豫回道。
“自然政治清明,天下太平。”
闫程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别忘了,其他常侍还在。”
“除非我们能一次性将所有人解决,不然,仅仅只扳倒张让和赵忠,那能有何用?”
王芬顿时语塞,众人也陷入了沉思。
“即便是扳倒了张让和赵忠,阉党的根基依旧还在。”
“届时余孽伺机反噬,党锢之祸或重启,我等安危难测,江山黎庶再罹劫数,这难道是众望所归之景?”
闫程高声质问,掷地有声,众人也陷入了沉默。
不过王芬性情刚烈,依旧愤然问道。
“张让赵忠构陷忠良,难道我们就这样置之不理?!”
闻言,闫程一脸无奈,沉声回道。
“静待转机,今朝困境源于君心蒙尘,扳张让非治本之策。”
“我等须蛰伏以待良机,届时挥剑除奸佞,安天下苍生,勿自扰阵脚,遗患于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