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南,北巷深处闫程宅,雨如瓢泼,十一月寒霜凝,宅外冷冽似冰窖。
“这风每天这么吹,下场雨反倒更舒服些。”
“你这都温上酒了,百姓可没你这么舒服。”
炉火边,温酒一壶,热气袅袅升腾,闫程与宁澈相对而坐。
细雨轻敲檐下木廊,溅起涟漪润湿门扉,夜幕低垂,云深风急,伴木窗低吟浅唱。
宁澈盘膝坐在火炉前取暖,对面的闫程见此则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说道。
“怕冷怎么还不加衣?”
闻言,宁澈搓了搓手,接过酒杯,哈了一口热气。
“穿着太重,我嫌不自在。”
听罢,闫程微微一笑,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酒。
“你倒是性情。”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都轻抿了一口酒,旋即宁澈便放下酒杯,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猜你今天找我应该是为了吕常侍。”
闫程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又给宁澈斟酒。
“这事可不太好办。”
宁澈装模做样的摸了摸下巴,面露难色。
其实宁澈倒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不愿意去做。
党人派系中真有气节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只顾自己的利益。
要是他们真想救百姓于水火,用那和许充做交易的钱拿来买粮食都够那些灾民吃上一段时间了。
“难办归难办,可总还是有办法的,对吧?”
闫程很是坦诚,直言道。
“条件你随便开,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办的到。”
听罢,宁澈狡黠一笑,有好处的话那自然好说。
“你也知道天子爱财,何不破财消灾呢?”
闻言,闫程嘴角抽了抽,面色略微有些尴尬,随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这真的不行,毕竟上次那事已经把我们的钱袋子掏空了大半。”
宁澈毫不意外,仿佛都在其意料之中,又徐徐说道。
“闫兄啊,你这样我也很难办呐。”
“这样,你帮我个忙,这事咱俩就算扯平了。”
闫程眉头一皱,沉声试探道。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宁澈又抿了一口热酒,徐徐说道。
“明日......”
一直以来,宁澈便从不害怕改变历史。
因为只要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那过程其实就并不重要。
就好比只要汉灵帝一死,那么各个派系的矛盾就会彻底爆发,毕竟这事关乎着谁能够掌控皇权。
到时候别说何进和张让是亲家,就算他俩是父子,只要政治目的不同,那都会斗个头破血流。
而一旦何进与宦官同归于尽,那么结果不管是董卓上位还是别人上位,其实结局都是一样的。
等到了那一步时,宁澈自然不会阻挠董卓去收拢何进何苗以及西园兵马,不然还能去哪找到那么好的经验宝宝?
待董卓与天下人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宁澈便让刘备与董卓干起来,然后刘备再兵败,得个名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