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员工手里接过三个已经热好的隔夜三明治,裴豆豆拿起最上面的狼吞虎咽当早餐,套好头套提着剩下两个三明治就出门去了。
肖情抱着手臂挡住追上去还要说些什么的黄翠,眼中无不是得意,“给人当狗有意思?别说你对店长位置没想法。”
“我犯得着跟你说吗?”
黄翠气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么,你和那种女人有区别?下作!”
“那个……裴姐的手机忘拿了。”
满脸小雀斑的新员工适时打断二人的争吵,举着嵌套可爱外壳的廉价手机,“肖姐和翠翠姐你们帮我顶一会儿班,我去给裴姐送过去。”
说着,也不等二人答应,抓着手机风风火火奔出店外。
“这招的什么人啊,昨天教了一整天,还是会搞错糖浆,牛奶和椰奶也傻傻分不清。”
肖情分外看不上新来的店员,“易十四你带啊,我教不会这种笨蛋,多做的业绩你们俩分好了。”
易十四,壹十四,正月十四……
正月十四出了店门,表情凝重起来。
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穿着熊猫睡衣刚睡着,被人找上门求着办点事。出价一小时十万块,租了自己三天时间。
明确来讲,是租自己这双异变的眼睛,用来确认一些事情。
现在,那个人的猜想成真,是时候碰一面,赶紧远离泥潭。
裴豆豆的灵魂里,沉眠着非常非常可怕的东西。
那是一种看上去像大秦图腾金龙一般的长虫,盘踞在非常坚韧的茧中,茧外沾满了虫卵。
还只是睡眠状态,看一眼,感觉灵魂都要消融。
那玩意儿一旦破茧,恐怕连看都不能看了,谁看谁死。
正月十四怕极了,按照她贪财的性格,越晚确认越好,适当灵活调整底线多挣点钱,不寒碜。
此时的情况却不同以往,钱这种东西有命挣得有命花,磨洋工她怕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正好今天是第三天,与那人约定好碰面的日子,这个时间点人已经到了。
跑出商场2号门,沿着厚西街来到常桂坊,在地铁口的算命摊位停下,让蒙着黑袍扮相神秘的卦师补了一卦。
“将帅领兵去出征,骑着烈马拉硬弓。百步穿杨射得准,旗开得胜喜气生。”
只露出眼睛的卦师眼中透出一丝喜色,“十六卦,地水师,你有收获了。”
“何止是收获!”
正月十四打了个寒颤,“裴豆豆身体里的东西太要命了,幸亏没醒。赶紧给我结尾款,我要离开扈渎!”
卦师问:“没醒是什么意思?”
正月十四:“在茧里沉眠。”
卦师又问:“有虫卵?”
正月十四点点头:“有,很多很多,会在周身十米外漂浮,少多少就会补充多少。”
“我会让我姐再给你一百万。”
卦师眯起眼睛,“你去扈渎特级外国语学院,见一名叫温妤的学生,看看她有什么异常。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