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晨3时,新加桥小区。
避开监控,将硕大的行李箱放进汽车后座,李大刚脸上浮现邪异的笑容,发动汽车朝北门而去。
把女孩带回镇里?想什么呢!
这种极品货,在大秦周边的小国家非常吃香,随随便便就能卖个小二十万。
卖出去之前,还能借着调教的由头,好好败败火。
他李大刚子才看不上李老太太那三瓜俩枣,连玩带赚钱,不比把那丫头扔给傻子糟蹋强?
驾车出了小区门,猛踩油门。
正是心思百转的时候,砰的一声,车像是撞到什么突然停了。
李大刚的脑袋重重磕在方向盘上,又让弹出的气囊把脑袋怼回座椅,脖子咔嚓一声抻伤。
歪着脖子忍着疼痛,拨拉开气囊,他看向窗外。就见披着黑袍、浑身上下就眼睛露在外面的大高个,双腿嵌到车头里,双手正捧着龟壳摇啊摇的。
如此情况,让李大刚一脸懵。
为什么车把人撞了,人没飞出去?
为什么车把人撞了,看着却像人把车撞了?
为什么车会停?
“猎人掘下一陷坑,欲擒猛虎虎不知。一不小心掉下去,纵然有力无处使。虎落陷坑不堪言,进前容易返回难。谋望不成难遂愿,疾病口舌事牵连。”
六枚铜钱落在车前盖,黑袍大高个儿口中诵念李大刚听不大懂的打油诗,敲了敲车前窗,“天地否,虎落陷坑……贼老天都对你看不过眼,你是自己把人放了,还是我动手?”
“别别别,我放我放……”
李大刚吓得直打哆嗦,缺德事儿干得太多,还当是遇到了什么邪祟。
比起钱和裤裆那点事,他还是能拎得清命更重要一些。
歪着脖子战战兢兢下车,拉开后车门,把大行李箱拉到黑袍大高个儿面前打开,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磕头,“就在里面,仙家饶命。”
啪!
随手一巴掌抽爆李大刚的脑袋,黑袍大高个儿双腿脱离车头,拦腰去抱行李箱里的裴豆豆。
砰!
手刚触碰到女孩的腰肢,一道劲风由远及近。
他缩回手来,一颗拇指粗细的弹头轰入车头溅起大片火花,整辆车翻滚着抛飞出去。
与此同时,左右两侧各有西装革履的壮汉袭来,一个手掌泛起赤红之色攻向面门,一个并指如刀刺向肋下。
危急时刻,黑袍人左手食指不紧不慢划过右手腕,右手则从左上至右下划过一道血色弧度。
以血为刀,轻描淡写的一斩,立时逼退两位袭击者。
而那血刀划过地面,竟是像切豆腐一般,在地面留下一道极深的斩痕。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而在枪响的两秒前,黑袍大高个儿前空翻捞起裴豆豆扛在肩上,原先所在的位置多了一个脸盆大小深浅的坑洞。天空上方划过一道电光,不远处写字楼天台,远远传来一声戛然而止的惊嚎。
“第二枪才确定位置,还传奇佣兵呢……呵!”
颇为不满地嘟囔一声,黑袍大高个儿冲黑暗处勾勾手指,“来了就别藏着喽,手下人拼命,自己躲在树后修指甲算怎么回事?钱胖子!”
“小看你了。”
钱彩烈从黑暗处步出,轻轻鼓了两下掌,看了看黑袍大高个儿肩上的漂亮女孩,“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高兴!”
“你是好奇我在妙虞弦家里死去活来空不出手抽不出身,为什么人会在这里?”
高兴扯去黑袍,露出瘦了好几圈的身形,腾出手来给自己点了根烟,“还是好奇我为什么能看穿你的谋划?确实,如果不是刚好认识某个眼睛特殊的……嗯,姑且算是朋友吧,如果不是认识她,或者另一个局外人没有找到那些案件之间的联系,我恐怕怎么都猜不透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