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从来不知占卜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两人已经喝完三杯茶水,远处谢蕴禾还在伏案。
他们以为占卜还未完成,但谢蕴禾此时嘴角紧绷,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已经尝试了两次,但娘娘给的生辰八字和今晚星相,什么都卜不出来。
这种现象他从未遇到过,命格虽是复杂难寻,但追本溯源总能窥见点点天机。
但现在,小皇子的命格下空无一物,不见过去,不知未来。
谢蕴禾抬手擦了擦汗,远看坐在一处的陛下和娘娘,神色严肃。
他又试过一次,仍然不见结果。最后,终究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朝两人走去。
姜羽见到谢蕴禾的动作,立即起身去迎,声音急切:“命格如何?”
谢蕴禾说不出话来。
姜羽神色一变,浓浓的不安逐渐爬满心墙,她又问:“到底如何,照实说即可。”
这时,殷长穆也跟了过来。
谢蕴禾依旧嗫喏,“臣,并未卜出小皇子的命格。”
姜羽惊疑:“什么叫并未卜出?”
“是臣能力不足,臣看到的小皇子的命格之下空无一物。”
殷长穆也皱起眉,姜羽又被那股恐慌包裹,她声音发紧:“什么叫空无一物,是他没有命格吗?”
谢蕴禾赶紧摇头:“并非如此。小皇子身体康健,年岁且小,未来定是一片坦途。只是窥不得天机,命数不可知罢了。”
姜羽还是放不下心。
在她这里,解释不清来源、去向的只有系统。而姜羽已经向系统求证过了,它确实会对团子产生影响。
可姜羽作为宿主,都没有到窥探不了命格的地步,系统对团子的控制,究竟是因为什么?
殷长穆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伸手扶住实在出神的姜羽,又问谢蕴禾:“为何命数不可知?”
谢蕴禾直接跪了下来:“古书中曾有模糊的记载,命理昭天,命格使人。现在无法在天理下窥见命格,或许因为小皇子的命格握在他自己手中。”
这话解释的实在太过牵强,姜羽宁愿相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系统,握住团子命格的也是它。
殷长穆理智尚存,他又问道:“窥不得命格,对团子可有影响?”
谢蕴禾神色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如实说道:“影响是有一些。对于其他人来说,命格测算出灾祸后,可尽力避免。”
“但对于小皇子而言,任何事情都是意外情况,也都可能有危险。”
姜羽心中的希冀一寸一寸灰败,她只能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谢大人提到过的南梁那位相国,可否能解决此事?”
谢蕴禾摇了摇头,“这个,微臣实在不知。”
殷长穆却在一旁开口:“曾经南梁倾皇权之力,历时良久,也没能将伽琢先生重新请回到皇室中。你就算此去找到了他,也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帮助。”
姜羽依旧道:“陛下所言或许有理,但尺寸之地,不行不至。现下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不走到最后一步,我不会回头的。”
殷长穆叹了口气:“朕并不是此意。”
“团子的安全,朕自然在意。伽琢先生的性子,朕也十分了解,朕说这些话,只是想让你有大概的心理准备。”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随你们一同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