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现在的行宫,就像一个标靶,与之有过关系的牵扯众多,如果强行拿下这一连接处,四散的细小人员就很难再抓到了。
而且他现在不在京城,处理起来也稍加麻烦。不如等待他们暴露,以备之后一网打尽。
殷长穆心下渐渐平静,他将那封信握在手中,回应姜羽之前的问题:“行宫如此明目张胆的动作,朝中必定有人遮掩。你说的人手一事,可能是外借了兵,也可能是他们在私下养兵。”
“殷长川前来赤潭的原因我们仍未查清,或许是由此被他们发现计划出现了意外,进而查到殷长川被捕。”
姜羽也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行宫这番动作,基本上就是将自己暴露在明面上同我们直接对峙了。”
“他们是太过自信,还是实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殷长穆十分直接道:“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
“私下养兵的花费巨大,且需要各种条件,朕之前派人查过行宫消息,并无此迹象。但他们若想窃国,殷长川是最名正言顺的人选,也值得他们为此一搏。”
姜羽欲言又止,古代重血统,这么想也确实说得过去,可……
殷长穆看着她十分怪异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姜羽犹豫了半刻,声音弱弱的开口“但你的父皇好像还活着,血统还没轮到殷长川。”
殷长穆脸色一沉,表情逐渐变为无奈,被推下皇位又重新上位,如果真的这么干了怎么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姜羽眨了眨眼,她的思维是,既然都已经是皇帝了,还管什么悠悠众口。
然后她又说:“如果按照你的猜测,那行宫的幕后主使就不是你的父皇。”
“因为他可以自己登基,不用管你的四弟和天下流言。”
殷长穆的神色凝重起来,他的父皇,也确实不善于这些攻于心计的东西。
在行宫蛰伏两年的人,有勇有谋,有耐心,又善于审时度势。
他那个父皇若有此能力,又怎么会被南梁打的需要靠质子来换取暂时的和平。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卫览调查过京郊那处疑点颇多的私宅,最后查到是祝家二女恭亲王妃为了殷长川才多次更改户籍变卖。
而行宫之中的婉妃,也是祝家的女儿,更是殷长川的生母。
难道是因为当年殷长川尚未弱冠,婉妃才保留实力,未曾参与争储吗?
那这次不顾危险暴露,要将殷长川救走,也符合一位母亲的心境。
看来行宫之事,还有非常复杂的内情,需得全部调查清楚。
姜羽见他面色实在是沉的可怕,没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行宫尚在京城,你现在也鞭长莫及,不如将这些消息都传回去,让我二哥好好再查一番。”
殷长穆终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两人回到营帐,且风正在等候。
姜羽看见了她:“且风?”
且风听到声音,上前一步行礼:“娘娘,醉仙楼的掌柜送来消息,今晚越晟会在醉仙楼会见客人。”
姜羽跟殷长穆对视了一眼,他们昨日派过人去越晟的医馆,但它并没有开张,于是这件事的调查也一直没有进展。
现在他们正在愁行宫与越晟的关系,这人立刻就有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