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结合伊芙·坎贝尔的梦境来看,难道“她”就是——失踪七年的奥托琳?
而自己,其实就在坎贝尔家族位于希格里顿的老府邸的地下室里?
联想到先前他握住玩偶时进入到的那个幽秘的意识空间,那些画面还历历在目:
灯火辉煌的老旧宅邸,长满青苔的潮湿墙壁,打着火把走过的女人影子……
和伊芙小姐的讲述大多吻合。
更不用说他在那未知的幽暗深渊里,还听到了嘁嘁切切的像老鼠一样的声音。
惊惧与不适感,蛇一样慢慢游过赵天明的脊梁。
不管在哪个时代、哪个世界,把一个八岁女孩的尸骨做成诡异的钟表,这背后的残忍、冷酷与邪性,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接受范围。
不过,吊起白骨挂钟的脊椎骨,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惨白而又漫长,看长度并不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身躯相匹配。
而且不知为何没有腐烂的女人脸盘,尽管被黑色粗线分成了十二个刻度,那仍然清晰可见的五官,也与伊芙小姐并无相似之处。
这样一想,“她”是奥托琳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赵天明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又再看了一眼白骨挂钟。
不知道为什么,挂钟的位置好像低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高了。
“又出现幻觉了……”
赵天明使劲摇了摇头,在心里不断“确认”自己,尽量降低精神失常的风险:
“我是赵天明,二十三岁,这是我穿越的第十三天——
“我很好!
“陪伴我的不再只是那个玩偶了,还有一位温柔的小姐,虽然她可能远在天边,但终究是有人和我说说话了。
“她错误地把我当成了她的神明,但根据我这两天的探索,我很可能只是某位,或者某几位神的祭品而已。
“而且我仍处在未知的献祭之中!不知道当身上这些诡异的符咒把我完全‘吞噬’以后,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不过,也许我就是‘神’呢?除了我,这个房间空无一人,为什么我不把我当成自己的神呢?是人还是神,完全由我自己定义。
“活下去,找到出去的路——如果没有路,那就踏出一条路。
“我一定能做到的。
“加油!”
给自己做了一些积极的心理暗示后,赵天明稍作忖度,还是决定直接开口询问伊芙小姐:
“坎贝尔小姐,你们家族在希尔陶德郡老宅子的地下室,有没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