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上午时分,太阳的温度与位置都是十分合适,景元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景元城横贯城市的运河还有纵横交错的水网之中,大大小小的船只像是从水底冒出来的一样,将整个河道都挤得严严实实、热热闹闹,到处都是喧哗的水声、人声。
景元城中一片安逸祥和的气氛,繁华的让人流连忘返。
呆在船上也是百无聊赖,左右无事,沈渊便坐在船头打量起运河两岸的景象。
身边的儒生还在口若悬河般的滔滔不绝,“这天心阁上下共有五层,一层招待贩夫走卒,二层招待王侯将相,三四五层,据说招待的都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那天心阁的阁楼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六方开角,朱漆立柱,金黄琉璃瓦,雕花门窗,飞檐斗拱,那屋檐上还挂法剑、坐神兽,阁楼最顶上还有一只黄铜葫芦。以在下家传的望气之术观望,一眼望去清灵之气几乎直冲云霄,当真是妙不可言.....”
儒生不愧是家学渊源,当真是文采非凡,沈渊都被他说的有些期待起来,眼神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丝的向往之情。
“照这么说,景元城像我这样的人来的很多咯?”沈渊的眼睛盯着岸上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女,毫不在意的问道。
那运河岸上的青年人大多让人分不清男女,要么就是男子穿华服,涂脂粉,要么就是女子穿男装,手持折扇对河道中的人指指点点。
一阵微风吹来,满城尽是香气弥漫,让人不由得一阵恍惚。
“唔,这倒不是,像先生这样的人,一般一月都碰不上一回,不然的话在下一家老小也不至于总是饥一顿饱一顿了。”儒生也向着河岸两边看去,听到沈渊的话,朝其面露苦色的说道。
“不过最近一段时日倒是很奇怪,光这三天,像先生这般的人物,在下就见到不下十指之数了。”儒生用手敲了敲脑袋,接着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的说道,“至于那些喜欢清净,隐瞒身份的高人,在下想见也见不到不是。”
“嘿,兴许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吧。”沈渊不置可否的说道,总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吧。
“不过有一对青年男女,在下的印象倒是极为深刻。”儒生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着沈渊嘿嘿一笑。
沈渊也是乐意配合,问道:“怎么说?”
“哈,那对青年男女样貌就是相当奇怪,瞳孔颜色与我大郑之人一点也不像,虽然看上去是一对兄妹的样子,但是......”儒生促狭一笑,压低声音道,“在下一眼就看得出两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说是夫妻二人也不为过。”
“而且那青年也是个榆木脑袋,就连自家夫人已有身孕也不知道,还拉着她到处东奔西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当相公的......”儒生摇头晃脑的说道,语气中莫名的感慨。
“这也能看的出来?!”沈渊有些惊讶的问道,语气中不无怀疑之意,“你这家传的望气之术真的有这么神异吗?”
“哈哈,小先生莫要被这小子唬了,他的望气之术十次有九次是不灵的,还有一回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在船尾撑船的红脸老者听到沈渊的话,哈哈一笑。
“像咱们这些过苦日子的,哪个没有三五个子女,经历的多了,哪家的姑娘有没有身孕,哪家的小子长没长大,一眼就能瞧得出来。”红脸老者一边撑着船一边和沈渊聊天,“我像小先生这般大年纪的时候,孩子都在他娘的肚子里了。小先生长大了就知道啦......哈哈哈......”
“哎~先生莫怪,王伯他......”红脸老者这番话把儒生额头上的汗都吓出来了,连忙朝沈渊解释,却张口结舌的不知道怎么圆这个话。
沈渊却没有半分在意的样子,眼神中闪烁着不解之情,扭头问儒生:“真的有这回事?”
“确实有这回事,和望气之术没有关系,就是靠着经验看出来的。”儒生看沈渊这副模样,一颗心也落了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苦笑着解释道。
沈渊“啧”了一声,不再说话,专心的朝河岸边上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