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稍大的农家女站在原地,略有羡慕的看了几眼相拥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又默默地向瘫在地上的贼人们走去。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沈渊请这些被掳来的农家女分辨贼人口中是真话还是假话之后,被折断四肢的贼人们都面若死灰的闭上了双眼,哪怕是被掳来的农人汉子也不例外,嘴巴里也只剩下了低低的呻吟声。
很快,抱在一起的年轻女子与精壮汉子们也停止了无声的倾诉,加入到分辨真假的行动中来。
一炷香之后,年纪稍大的农家女带头,将一些看着就非常年轻的男子拖到了沈渊的面前。
“这位......小恩公,这些都是被贼人胁迫、蛊惑、委曲求全的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被掳来的这段时间还对我们这些后来的多有帮助......”农家女斟酌着,尽可能的将意思表达的清楚一点。
沈渊一番胡吃海塞之后,已经是八分饱,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农家女。他很清楚,这些被拖过来的人之中必定有说谎之人,但沈渊毫无彻底明辨真假的兴趣。
“既是如此,速去,速去!”
沈渊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对着眼前的这些男女说道。
接着,沈渊略一犹豫,手腕一翻抛给农家女一个细颈大肚的瓷瓶,说道:“既然都是无辜之人,我下手打断了他们的四肢,这瓶筋骨丹就算是赔礼了,用水化开冲服,喝上一碗再静养一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农家女紧紧的捏住自己手中的瓷瓶,嘴巴嗫嚅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沈渊脸上冷漠与不耐烦的神色,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众人对视一眼之后,朝着沈渊坐着的地方,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带头的农家女口中说道:“恩公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来世必定结草衔环以报恩公。恩公可否留下姓名,我等愿为恩公立下生祠,日夜供奉......”
还未等农家女说完,沈渊便抬起手来打断了她口中的话语。
要是换个人来的话,阴差阳错的将人救了下来,救都救了,顺水推舟认个恩公的名头,还能赚个生祠,说不定也能成就一桩美谈。
但是沈渊偏偏就是这么个天生反骨的人,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并不是为你们而来的,只是顺手而已。留下姓名立生祠的事情我看就不必了。要是真的有心的话,心里记得就行了。”
说到后面,沈渊越发有些不耐烦起来,又好似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速去,速去!”
农家女还想劝说些什么,但看了看眼前少年脸上那毫不在意的神情,知道这位小恩公并没有说假话,事实真是这样,只能站起身来,默默地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又过了一盏茶之后,沈渊将案几上一些看着还算完整的烧鸡、猪肘用油纸包了起来,连带着一些剩下的酒水全都收进了储物袋中。
端起一碗倒好的酒水,沈渊抬起手就向着案几前躺在地上的李虎面门泼去。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来聊聊吧,要是你配合的话,我还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沈渊将酒碗搁在案几之上,身体前倾,看着眼前因为身体疼痛而一直颤抖的李虎,悠悠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李虎也不装了,湿漉漉的脸庞上陡然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用一副择人欲噬的样子说道:“成王败寇,无需多言,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只要你杀了我,你就是我幽冥教千万教众之敌,不论你到哪里,幽冥教都会找到你,我会在九幽之地等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后面的时候,作为幽冥教外门弟子的李虎竟是狂笑出声,丝毫不惧怕死亡的样子。
“疯子!幽冥教的人都是这个调调吗?性命已在他人手中还能说出威胁对手的话来?”
听到李虎威胁之言的沈渊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在大骂“疯子”!至于李虎口中所谓“千万幽冥教徒之敌”的言论,沈渊却是毫不在意。如果这些幽冥教徒都是李虎这样毫无修为在身的凡人,就算真的有数亿,沈渊也不带怕的,大不了跑就完事了,你看那些幽冥教徒能不能追得上。
再者说了,就沈渊知道的幽冥教来说,千万教众能有个百来万就顶了天了。整个大郑的人口也不过三四千万多一些,要是一多半都是幽冥教徒,大郑朝廷还是干脆早点散伙吧。
沈渊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得一脸疯狂的李虎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