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起床啦……!”
“啊?谁?!”
天边渐渐泛起紫气,宛如一道神秘而庄重的序幕,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和虫鸣,打破了夜的寂静,却更显得黎明前的和谐与安宁。
在这片缓缓步入复苏的朝阳盛景中,有人却还赖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看他酣眠的架势,怕是不到日晒三竿的地步,眼皮是不会动弹一下的。
‘古色古香的装潢,这里不是医院的看护病房。’
田川丰瞬间作出如上判断,紧接着,就感觉腰下一冰;
待他低头望去,‘嘶——’
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空气中大量鲜花缭绕的清香,也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好丝毫。
‘我这‘婀娜多姿’的水蛇腰下,是个什么东西?!’
田川丰入目所见,顿时被一道紫气晃了一下,眼神一酸,只得半眯着、以手掩面。
‘谁要害咱家的子孙根?!!’
心思电转间,田川丰只见被搁置在大腿上的,那把叮铃咣啷作响的大宝剑:
唰唰两声,便是剑刃出鞘两指长宽!
田川丰被剑锋如白蛇吐信般的寒光闪在眼中、凉在心间:
‘不好!这下真的要不保啦!’
“踏踏踏——”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堂外响起,同时,又是一声与先前相似的呼喊声:
“二哥,马上就是斗技的时辰了。”
‘……斗技个什么?’
田川丰没有言语,在他的视线中,原本匆匆扫过的房内布置,渐渐变得清晰。
而越是清晰,他的心口越觉得拔凉拔凉的。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大宝剑的位置、距离很危险的缘故……
这处卧室的装潢虽不张扬奢华,却处处流露出低调而深厚的内涵,带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
墙壁上的壁纸是淡雅的米白色,上面缀着细致的纹理,既简洁又富有质感,仿佛是大自然的笔触,浑然天成。
床头是精美的木雕屏风,雕刻着线条流畅的花鸟图案,形态栩栩如生,彰显着匠人的精湛技艺。
田川丰的身体半依半靠着,背脊位置轻轻地贴着屏风上的木雕,神经远端顿时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能透过这木雕看到匠人们辛勤雕刻的场景。
随着他的目光转向窗边的书架,上面是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
从古旧到根本就像天书一般的典籍,再到依稀能猜个大概偏旁部首的‘鬼画符’;
它们无一不在体现出卧室主人的广泛兴趣和深厚学识。
‘咦,莫不是,自己这副皮囊的上一任租客?
‘他欠费停机之后,白白便宜了自己了?
‘可这便宜,为什么偏偏选中自己?
‘甄甜甜、郑厦,还有闻叔答应过要帮助寻找的爹娘,对了,二叔!
‘嗯……
‘同学们送来后就铺满看护病房地板的水果什么的,有郑厦处理,倒是不会浪费。
‘可,甄甜甜,她——’
田川丰一时心乱如麻,可他的臭皮囊却在自顾自地行动着,一股颇为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是,他却并不感到陌生,甚至是,‘隐隐中很熟悉!’
臭皮囊轻轻走过去,指尖在书架边缘轻轻滑过,田川丰能够感受到硬木的质感,和浓郁扑鼻的书卷香。
地板是散发出淡淡木香的实木材质,经过精心打磨和抛光,即便是赤脚踩在地板上,也不会担心对厚厚一层老茧的脚掌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