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犬吠声如同波涛般汹涌而来,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在这嘈杂的犬鸣声中,乍隐乍现的,是一声声清脆的“二哥、二哥……!”
‘是谁在呼唤?
‘呼唤的又是谁?
‘……
‘甄甜甜,是你吗?’
她好似怯生生的呼唤,钻入到田川丰、这似是找不到北的意识边缘;
那一声声的呼唤,仿若一道炙热的酸辣酱,滚烫的汁水无孔不入地融化着,冻住田川丰意识的累累坚冰。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田川丰茫然地环顾四周,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混乱。
可,周围似乎并没有人能够为田川丰解答这些疑惑。
‘她那急切呼唤的、想要寻找的,是我么?
‘不——
‘显而易见,是如今这尚未取得暂住证的臭皮囊。’
田川丰一想到‘臭皮囊’三个字,整个意识瞬间清醒。
臭皮囊的小臂不受田川丰控制地向‘甄甜甜’伸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二人的身形一起踏出了院外,穿过一个又一个叠套的院落。
随着步子越走越远,田川丰发现自己——
嗯……是臭皮囊在这个院子套着院子的大宅院里,前行所至的方向就像没有尽头。
田川丰感受着手心中‘甄甜甜’的温度,那是如此真实而温暖,让他暂时忘却了心中的困惑。
此时此刻的田川丰,也就没有细心留意,或者说,也没有能力去细心留意所经过的边边框框。
‘说到底,在上任租客赖着住房不动弹的情况下,我又能怎么办呢?’
“汪汪汪——”
犬叫声愈加的大声,也越来越急促。
‘臭皮囊是往犬叫的地方,行去么?’
田川丰疑惑着,直至一步跨出高出脚踝不少的门槛。
身前的院门突兀地向两边开启:
街头上正是一日之际、辞旧迎新的时间点;
起早赶集的人们或步行,或骑行,或驾车,各自踏上新一日的征程。
经过一日的休整,他们的步伐轻快矫健,脸上都洋溢着轻松与期待的神态,仿佛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周围的一切,也似乎跟随着人们的步伐,开始缓缓复苏。
花坛里的花儿在紫气的照耀下更加娇艳欲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正值赏心悦目时,却是被污了视听。’
田川丰如是这样的想着。
此刻,诺大的一群某种似犬、又不像犬的怪异生物,正在院门外不停地徘徊着、叫嚣着。
它们有着与人极为相似的四肢、人的躯干,唯独人最重要的思想工具——脑袋,是犬类的样子;
因此,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他们发出的是犬吠声了。
他们的脸上显露出如轻视、蔑视、桀骜不驯等,诸般本应独属于人的复杂情绪。
不要奇怪田川丰为什么能瞬间明白他们的情绪,因为每只‘犬’的情绪都如同刻画在脸上一般清晰可见。
‘看着不是人,却有着人的七情六欲吗?’